“好，却之不恭！”姜无忧极为豪爽的拿起筷子，“早就想尝尝碎叶城的美食了！”

一顿杯盏交接，桌上的美食被华珏和姜无忧消灭得七七八八，连女儿红也是足足喝了两大坛，两人都脸色通红，都有些醉了。

夜幕降临，碎叶城的温度直接降下了很多，披上下人送上来的袍子，华珏和姜无忧倚在长栏上，凭栏望着夜空。

“天地何其之大，这碎叶城的月与江南并无区别，都是如此的让人神往。”姜无忧微微有些感叹，不管去到哪里，只要望向这夜空，望向这一轮明月，都会发现人都是极为渺小。

“此景，好似昨夜！”姜无忧的脸上闪过一道落寞之色，“只不过斯人已逝，独留故人伤悲罢了。”

眼见姜无忧竟感叹起来，华珏只能点着头，他虽然不同于并不喜怀古伤今的大夏人一般，但他也不至于如此多愁善感，看来江南的风月，确实让男儿变了很多，至少血性少了很多。

“无忧兄，人都要离去，不必如此伤悲，活在当下为重。”看着一脸落寞的姜无忧，华珏也只能是如此安慰一句，许是那姜无忧想起了去世的朋友吧。

姜无忧扭过头，静静的看着华珏，突然脸上的落寞之色消失不见，倒是多了一丝看不懂的表情。

“华兄，我那故人也如你这般洒脱，这句话，他也曾对我说过。”姜无忧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许是想起了和那故人的一些过往。

“是吗？如果那故人在此，说不一定，华某又会多一个知心朋友！”华珏也是跟着笑了笑，人生多几个知己，确是一件幸事。

“会的，我想也是如此。”姜无忧也跟着点点头。

话题至此，华珏和姜无忧都安静了下来，同时望着夜空，心思却各不相同。

“无忧兄，华某有一个问题，不知可否请无忧兄解惑。”趁着这个机会，华珏打算探探姜无忧的口风，毕竟他可不是来这里和姜无忧谈风月的，国事为重，百姓为重！

“华兄，请问，无忧知无不言。”姜无忧倒是没有多想，随口回答。

“无忧兄，你觉得，你我二国重归于好的机会有几成？”华珏直奔主题。

姜无忧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华珏，眼睛里似乎又有了一丝追忆之色。

“无忧兄，此问算是华某唐突了，说好不谈国事，只谈风月的。”华珏见姜无忧迟迟没有回答，也只能选择就此作罢，他不能将这好不容易与姜无忧建立的有意弄破碎。

“呵呵！”姜无忧突然长笑一声，“华兄啊，你这是跟我那故人说的一点都不错，表面是翩翩文士，实则还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士人！”

华珏被姜无忧这一句话搞得有些弄不着头脑，故人？他从未去过大周，又哪里来的故人？

“是吗？华某可不记得有这么个故人？”华珏尴尬一笑道。

“罢了，罢了！”姜无忧突然长叹一声，“看来，这里已经没有人能想起你了，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地方。”姜无忧不再看华珏，只是扶着雕花木栏，望向远方，似乎他的故人就在那里等着他。

华珏沉默了，姜无忧这句话似乎让他想到了什么。

突然，华珏眼中瞳孔一缩，嘴微微张开，脸上出现震惊之色，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