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口中说出“老”字时,姜砚文脸色又黑了几分。
这蛇妖是不是故意的?
想到他如今的身份,虞姝月也正在看着,姜砚文咬了咬牙,并未出言刁难。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蛇妖敢对月儿心怀不轨,他第一个不放过!
然而姜砚文伸手刚触碰,茶盏“砰”一声掉落在地,顿时四分五裂,水花四溅。
“怎么回事?”
虞姝月眉头皱起,从她这个角度望去,只看见华祈安纤细高挑的背影,并不知情况。
就在姜砚文回过神来,正想解释时,一旁的华祈安毫不犹豫地跪下。
“对不起!是我没有拿稳,还弄脏了老前辈的衣裳。”
他面色苍白,动作慌乱的用衣袖擦干水渍。
那害怕不安的模样,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正在试图补救。
瞥见姜砚文的鞋子也弄脏了,华祈安捏紧干净的衣袖,跪着不动却伸出了手。
“滚远点!”姜砚文退开。
他目光骤然扫过去,黑眸凌厉,身周散发出一股针刺般强烈冰冷的气息。
那是令人胆寒的杀意。
如此鲜明对比的一幕,虞姝月看在眼里,心脏犹如被人捏在手心一般,窒息无比。
“够了!”她拍桌而起。
华祈安低着头,缓缓收回了手,小声解释:“师尊,我可以帮老前辈擦干净的……”
此话一出,姜砚文猛地扭头朝虞姝月望去。
她的脸色很不好。
视线相撞时,姜砚文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月儿,我未碰茶盏,是这小子在演戏!”
虞姝月没理会他,亲自把跪地的人拉起,声音冷然:“除了本尊,你不许再跪任何人。”
华祈安虽身型高大,却犹如一个小可怜般缩在她身后,“徒儿……谨遵师尊的话。”
听言,虞姝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视线下移落在青衫上。
这是她特意送他的。
“阿痕,带他回去。”虞姝月声音毫无情绪道。
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此时已经生气了。
“是!”阿痕不敢停留,快速拽住华祈安转身离开。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月儿,你不信我?”姜砚文眉头紧锁,仿佛难以接受。
“你想杀他?”虞姝月声音淡漠,说的很肯定。
毕竟之前他那满是杀意的眼神,不会骗人。
“区区蝼蚁,也敢诬赖本尊,想杀他不应该吗?”姜砚文冷嗤,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浅笑。
“倘若那蛇妖不是你徒弟,早已丧命于此!”
知道姜砚文在她面前从不撒谎,虞姝月深呼了口气。
她不愿相信,记忆中的少年,会使这种下作手段污蔑人。
她对华祈安是有滤镜的。
虞姝月若有所思地开口:“你当真确定他是故意的?万一误会……”
“误会?那蛇妖这么大个子,连茶盏都端不稳?”姜砚文冷笑一声,很是不屑。
像是察觉到什么,他深邃幽暗的眼眸闪过一丝嗜血。
“我的好月儿,你怎么在帮他呢?”姜砚文揽住她的腰肢,低沉沙哑的嗓音危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