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前,侧门走出一道旖旎身影,莲步轻移,来到皇后所在的凤仪宫禀告,说是宸元宫卢修仪有请七殿下,还真就请了出来。皇后与卢修仪向来无私交,奈何六七二位皇子关系密切,凤仪宫宫人本想回绝,可七皇子见到女使身着素衣,头戴纱笠,不自觉便被她吸引。
“韦纾雅?”
七皇子靠近,雪魄撩开轻纱,恭敬行礼。
他见眼前之人并非纾雅,眸中闪烁的光点霎时晦暗,暗自作想:原是自己多心了。既然修仪有请,那必定是有要紧事告知,只是这位女使面生,七皇子似乎并未在宸元宫见过。
雪魄打量他踌躇不定,自报是六王妃身边的侍女,这才让他打消顾虑。
离开凤仪宫视野后,雪魄这才说明来意:“七殿下,婢子虽与您素未谋面,可的确是我家纾雅小姐找您......”七皇子一时间惊诧不已,雪魄紧着说:“宸元宫修仪娘娘那儿正有几位妃子为难,望殿下前去解解围。”
“韦小姐如何得知......”
“得知什么事还得去亲自问她呀。”
七皇子嘴角挑起一丝笑意,愈发期待。凭借与六皇子许玦的关系,卢修仪免了他进出宸元宫的通报,只要他想来,宫人一律不得阻拦。
到正殿时,那几位嫔妃正乐此不疲地说着一些恭维话,卢修仪焦头烂额。七皇子径直入内打破局面,嫔妃们知晓来者不善,顺势告退,只剩长公主一人还留在当场。
“修仪娘娘,阿瑜自被指去军营中,也有好些时日未见六哥,不知他可安好?”他并不是伴读应辉,而是七皇子许瑜。许瑜兀自禀告“来意”,视线打量周围,最终落到一旁坐着的纾雅身上。
卢修仪事先并不知他要来,只是这一入内将嫔妃遣散,也算解了燃眉之急。“我还担心怎么应付她们走,如今你来倒是帮了我这个忙。”
她知道后宫中随意挑个御妻世妇皆出身官宦人家,地位高出自己不止一星半点,即便自己跻身九嫔,在她们面前也不敢说重话,嫔妃们有意“探望”自己时,也不好出言驱赶。
“修仪嫂嫂,实在对不住,今日口不择言倒是给你惹了些事端。”眼见带来的人都走了,长公主这才开口,不时举起修长手指,缓缓按压红肿的眼眶。纾雅见状连忙上前安抚。
卢修仪长舒一口气,手还轻抚胸口处:“长公主切莫挂怀,她们一向如此......论年龄,公主比本宫年长许多,何须这样客气。”
纾雅看长公主言辞恳切,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柔软,轻言:“母亲莫要伤心,修仪娘娘的脾性随和,不会挂在心上。”
“我说这些并非恭维胡诌,只因皇兄曾疑我颇深,如今兄妹关系略微缓和,月娥不求其他,只希望修仪嫂嫂能在皇兄耳边美言几句,也好冰释前嫌。”长公主铺垫那好些,终于说明来意,见时候差不多了,也便借机告退:“月娥要先走了,若是嫂嫂要留纾雅在此闲话家常,那我便不多叨扰,到时让她自行回府就是。”
长公主走后,卢修仪这才与许瑜谈起许玦去向:今日宁王府最后一日修缮,皇帝叫了许玦提前一观,只是玉翘身子沉重,也就没带她来回折腾,总得有些时辰才能回到宫中。
纾雅向卢修仪和玉翘提起自己遇险时误逃到军营中时被七皇子所救,此番他来,正好答谢;许瑜也应和着,说韦小姐甚少入宫,趁着天晴,邀她一览宫中景致,卢修仪准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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