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垣此时的神色与以往面对纾雅的任何时候都不同,透着一股温柔与不舍,虽是不舍,却只能老老实实敬而远之。
纾雅在这氛围里嗅出一丝硝烟味,不甚浓烈却让人暗自发笑——他的心,又该碎了。
“夫君,我临走时托你给姐姐煎药,还以为你不肯呢,现在看来还是挺上心的。”纾雅出言圆场。
可他似乎不太想领情,沉默良久,嘴里蹦不出半个字。
恰逢伍必心端了另一碗汤水从门外进来:“魏兄哪儿肯啊,这么一尊大佛,都是在下做的,在下是千叮咛万嘱咐,说今日定要让王妃娘娘好好休息,不得让她......”
“好了好了......”魏垣面色一改方才的柔情,眼角眉梢又挂上往日冷峻;“别在殿下面前失礼。”
伍必心闻言,不再絮叨,用手指拍了两下嘴唇以示掌嘴,将手中的碗递到玉翘面前;
“宁王殿下、王妃,这碗不是苦药,是药膳。王妃担心殿下,还未进晚膳,在下奉......夫人之命煮了锅人参鸡汤,温养滋补。”
许玦换过碗盏,眼神仍是不住地往一旁瞟。
“殿下,府中之事纾雅临走前已交办妥当,妾身不知要如何感谢她们......”见许玦若有所思,玉翘轻言。
玉翘发话,许玦转头不再看侧边,可他面色仍然不好,眼底满是羞惭。
他担心魏垣对玉翘还有情意,可那婚约原本就属于他们。
好在相爱的是自己与玉翘,卑微在一往情深面前化为一只铜铃,心颤时便躁动。
“怀着身孕辛苦,一定要保重身体。”许玦将一勺鸡汤送入玉翘口中。
未见异样,纾雅终于松了一口气,瞥一眼魏垣,他方才分明是紧张了,此时眉头也得到舒展。
就让他闷着,憋不住时自然会开口。
夜深,纾雅与玉翘寒暄几句后也该归去。
许玦既已回到府中,其他人也不便多叨扰,特别是魏垣,若不收敛些只怕要与许玦生出些嫌隙来,最后被纾雅拽着离开屋子。
纾雅几人离开后,许玦缓缓说道;“皇后赞纾雅聪慧,想来一点也不错......”
......
回去的马车,纾雅与魏垣再次同乘。
“谢谢......”魏垣还如先前般双手紧扣,置于腿上,本以为他又是一阵漠然,谁知一到车内便开口了;
“许多事情拖累你了,你......不恨我?”
纾雅听得一脸茫然,不知他指的是什么。卢修仪之事谁也不能未卜先知,他与许玦之间终究也没有被一些儿女情长所影响。
她虽为替嫁,但几月相处下来大家也相安无事,怎还会动不动就谈仇啊恨的。
须臾思量,纾雅试探;“大人果真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