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是说他喜欢你。”两人眼神对峙间,伍必心冷不丁来一句,“我这,改不了替人紧张的毛病......”
这话像箭簇般刺进纾雅心头。所谓“喜欢”也分很多种,看重是喜欢、朋友会相互喜欢、讨巧也能引人喜欢,总之此刻她不希望是什么男女之情,可刚才明晃晃的一吻还没从她脑中消散。
“最善胡说八道的就是你伍大人。”纾雅前后轻摇着秋千,嘴里还不忘嘟囔些东西,“你说他忌讳,合着蒙人呢......”
伍必心笑意骤消,抬手指向自己,露出一副难以置信之态,与魏垣面面相觑。
魏垣虽不知他们背着自己说过些什么,可那句话倒也没错。他很喜欢纾雅,最爱看她笑,无论是发自内心喜笑颜开,还是因自己的窘态而打趣调侃。
她一挂上笑容,他沉重的内心便好似松了几块石板,那种松快感,比散十场步还叫人舒适,久而久之便会产生依赖。
于他而言,坦诚相对十分危险,只有迂回婉转能保持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所以他从来就说不出那些直抒胸臆的话,起初是怕唐突,最后变为原则。
“你的话和点子都太密了,所以......”魏垣略有迟疑,目光游离不定。
纾雅知道他下半句要解释什么,伍必心话更多,为何不去堵他?说到底还是诡计多端。
“所以我想请你留在府里,至少,真到期满......”他仍不会直说用意。
若说留在府中,纾雅日日都在,他兜兜转转,无非是想说陪着他。
纾雅撇撇嘴,摆出无所谓的神态:“看大人的诚意哟~”
守着这样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对纾雅来说确实有些受罪,难得他低头一回,也是意外之喜。
魏垣不明白话中含义,思索半晌,竟弯了腰再度靠近,作势亲吻。
“咦!”纾雅心想又来?吓得直接从秋千上弹起,退到一旁,甩开手中攥着的绳子,绕行逃跑。
“你不是说这样就能让她明白么......”魏垣直起身来,眉宇间挂满茫然,缓缓转身面对伍必心。
曾在京城时,他虽没有与其他世家贵女接触,可尚且和玉翘有些交集,自从回到肃州,魏垣再没认识过什么女子,可以说女子心思,他一窍不通。
伍必心低头:“必心就是个轻浮之人,脑子里自然都是些粗俗主意。”再次将折扇举起,遮挡于眼下。
纾雅一路小跑,头也不回地直冲寝屋,踏过门槛时,将两扇木架门自身后合拢,抵在原地久久不能平息心绪。
屋内掌了灯,雪魄在屋里等得有些久了,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桌上一盆未开的兰花,见纾雅来得火急火燎,抖了一激灵。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雪魄扶着桌面起身,迈着细碎步子来到纾雅身边,“雪魄还担心你不回来了......”
纾雅只管摆手,大口吞吐着气息,等气顺了才缓缓开口道:“这魏大人,不会中邪了吧......”
雪魄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刚才在花园中撞了个正着。只是在她看来这是好事,纾雅本是替嫁,若得不到夫婿宠爱岂非要孤独终老?
“魏大人开始重视小姐,这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