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纾雅前边,随后得到许玦首肯,打算进入内室替玉翘查看情况。
心急之下,伍必心无意识地向前跑动两步,就这两步,落到纾雅眼中显得格外奇异。方才在长乐坊见到那个白衣刺客也是如此,让她一时分不清谁像谁。
结合许瑜离开时所说那句“酒味像洒的”,纾雅心中恐惧更甚,毕竟在街上时那么浓烈的酒味,如今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人竟能清醒至此。
“伍大人!”纾雅呼喊,自己也不知叫住他想要说什么。
回头一瞬间,纾雅看见他下颌处有一块“渣”,像是皮肤干裂后半脱落的死皮,如今入夏许久,虽说气温炎热,可皮肤干得脱皮可是闻所未闻。
伍必心望向纾雅,满心疑惑。
“你脸上有些脱皮......”纾雅轻声说着,内心没底。
他明显是怔了怔,瞳孔瞬间收紧,片刻后却装作无事发生,抬手抚过脸庞,摘下那块死皮:“到京城后常有水土不服之困,或许又该烂脸了吧,回去抹些药膏便可,多谢夫人提醒......”
他仍旧保持着平日里说话那种戏谑口吻,但纾雅还是从他语气中听出了异样,常有?这半年她可从未见他生疮害病。
不等她反应过来,伍必心早已进入内室,纾雅紧随其后。
确保玉翘情况稳定后,他问起安胎药可否有异。
宁王府管事:“还未曾查验,先前殿下训斥,属下一时情急,忘了告知,宸元宫送来的安胎药王妃怕有人动手脚,一直自己收纳。”
“上回送来的药材妾身已服用过一半,余下药材皆置于储柜最左侧正中层,那格上了锁,钥匙放在妆台上的奁盒之中。”玉翘恢复了些力气,情绪也完全安定下来,可心中还是担忧有人加害。
依照指示,管事果真在储柜中寻得了余下安胎药,全都用细纸包好叠在同一处。
其中一只药包被取出,在玉翘注视下展开,疑惑感瞬间攀升至极点,只见伍必心与郎中在众人眼前将其中药材逐样拈起观测、嗅闻。
“禀殿下,王妃,此药方确是安胎良药,尤其加了两味东海特有珍稀药材,温补益气之效大增,还可静心凝神。不过......”伍必心得到结果,见那位郎中没有先开口的意思,遂回禀道;
“这副药的碎屑似乎过多了些,不知是否其他药包也是如此”“如果在下没有判断失误,这些碎屑是莪术研磨后的粉末。”
郎中这才应声:“这位大人说得不错,那些细粉质地细碎均匀,不像是碰落的碎末,而更像人为打磨洒入其中,莪术破血祛瘀,有孕之人不可擅用,虽说一副药中的药粉不多,可王妃不断服用已有月余,相当危险。”
玉翘猜想得到证实,胸中惊惧再次澎湃。有孕之人本就容易心绪不宁,她还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只有不停掉眼泪。
宫中人心诡谲,稍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曾经只道是宫墙之内才有争斗,没想到只要是沾染上,就难以脱身。
可现下天已黑尽,宫门关闭,若非如此,许玦即刻便想找闵女官问个清楚。
“姐姐别急!”纾雅上前安抚玉翘,“我在明,敌在暗,如今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宸元宫送来之物照常接收,一个个排查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