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欣慰的笑道:“没想到你坐在厕号,还能考中秀才,实在是出人意外。”
可不是的,能够坐在厕号,三天两夜间,时时刻刻呼吸着臭不可闻的浑浊空气,还能成功考取秀才。
虽说是榜尾最后一名,也算是不小的奇迹了。
“哎-----”
孙山感慨的长叹了口气:“这是时也命也,可能是老天看我孙山可怜可恨,才先要苦我心志,劳我筋骨,然后,再给我一点小小的补偿,让我幸运的取得榜尾,不然,我这槽罪,岂不是白受了。”
“哈哈哈哈------”
苏夫子听自己平常沉默寡言的学生,竟然如此诙谐的自怜自嘲,不由乐得老怀欢笑成畅。
他再次用力的拍了拍孙山的肩头:“好!你有如此心态,将来的道路就宽阔了,人生有很多的苦需要学会自我调解,困境的时候不要放弃,坚持下去,就是胜利。”
“你以前的性格,有些以自我为中心,把话和心思都藏在心里,这样不利于你将来的发展。”
“谢谢夫子的劝解,学生经历了这次非人的折磨,前些日子好了之后,坐在河边想了一昼夜,想通了一些事和道理,我也感觉自己的胸怀开阔了一些。”
“好!非常好!”
这时,几个同窗学子也纷纷的走了过来,环绕着苏夫子问好。
于是,在大家的陪同下,簇拥着苏夫子向院子里走去。
而张玉良则示意,陪同自己前来的二管家,将最后一辆牛车上,装满的一车礼品,交给了专门负责收取记账的孙山他二伯点收。
随着一件件礼品的卸下登记,几个负责接待的乡亲们,纷纷叫嚷起来。
“老天爷!这么多好东西,怕有几十两银子吧。”
“是呀,张员外家也太大气了,我看这没有三十两,也有二十两银子去。”
“我天,光张秀才这一家的礼品,山哥儿就不用操心以后上学的事了。”
作为这次负责记账的孙大平,小时候也上过几年学,所以,一般的情况,村里的红白喜事,都由他来负责记录。
他经常做这些,眼光自然比起普通的百姓,看得更准更深。
他估计了一下,各类吃的用的穿的,加起来可能在二十两银子左右。
二十两银子的贺礼,在泉山镇这小小的圈子里,已经是最顶级的贺礼了。
像白沙村的乡亲们,基本上都是三五十个铜钱。
这还是看在孙山考上了秀才,又大度的给族里二十亩免税公田,以及,看好他长远将来的份上。
不然,随个一二十文,也很正常。
就算是孙山他三姐夫,这次带着贺礼前来道歉,礼物加起来,也没超过二两银子。
像他和大哥及族长张伯河,各自也只随了一贯铜钱。
按照今天的收礼情况,张员外家的礼物,可能要顶过其他所有人之和。
如此看来,张家是真的有意思,与自己侄子孙山,有成婚的打算了。
不然,不会有如此厚重的礼物。
想到这,他畅快的笑了笑,然后,对几个打下手的晚辈们,笑骂道:“别大惊小怪的,咱们山哥儿考上了秀才,自然层次不一样了。”
“将来,他若是考取了举人,那就不只是这一些礼品,田地房屋佣人,用有尽有。”
听孙大平如此解说,那些帮忙的乡亲们,更是乐坏了。
一个个激动得手脚乱颤,仿佛孙山明日就考取了举人。
在他们的意识里,孙山是自己家族的亲人,如果孙山考取了举人的话。
那么,四舍五入的,等于自己也就成了举人。
成了举人老爷,别人就送田送地,送家产房屋,送银子,送美人-----
自己就从此飞黄腾达,成为了站在人群最高级别的,那一少簇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