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以来,同龄人都在大学里享受着自己快乐的大学时光。
只有自己,带着外婆四处求医讨生活,又因为是黑户,工作机会少得可怜,薪水更是微薄。
又因为是黑户,但凡是上得了台面的工作,她都做不了。
修电路的临时电工、餐厅的服务员、厨子等等,只有她想得到没有她做不到。
如果不是为了给外婆更好的治疗,也为了赚上医药费,她也不会冒险再回到京都,回到一切噩梦开始的地方,更不会最终选择出卖自己。
能屈能伸乃大丈夫所为,亦可以是巾帼英雄所为。
其实这行在酒吧里赚钱快是出了名的,她也早就知道。
只不过她一直在跟自己赌气罢了。
四年前的她才十七岁,大家都认为她是那个甘愿出卖自己、勾搭富人子弟的浪蹄子。
“和她妈一样不要脸。”
“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她母亲,苏香,姑苏省金陵市上云县人,他们口中的表子。
她以前在家里的柜子曾见过她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足以称为江南美女的代名词。
可几个月的光景,便可把一切倾覆——
苏栀年怎么样都不能把不时对她又打又骂,最终在两个半月前酗酒死在家里客厅的“母亲”联系起来。
也难以接受。
但苏栀年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母亲一词。
自她有印象以来,她所见识到的其他人的母亲。
都是对自家孩子嘘寒问暖,而她的母亲则终日疯疯癫癫地醉酒酗酒。
时而癫狂时而掩面而泣时而仰天长啸。每次看她时就像在看另一个人。
嗯。情绪不怎么稳定的样子。
她生而无父也不知父,后来她才从那些爱嚼舌根的邻居姨姨口中知晓。
她的母亲年轻时曾被一个富商抛弃过。
后来她知道了这个富商就是那个在母亲死后把她接回去“认祖归宗”的苏家苏父苏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