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遭顾君弦那么折腾了一次,又来医院折腾了这么大一圈。
苏栀年现在头有点晕乎乎的,摇起来还有些疼,似是有些要发烧的征兆,刚才从换药的地方出来后自己就去拿了一点感冒药。因此并不想与夏敬槐有过多纠缠。
秋风微凉,带着些许寒意,路灯昏黄,衬得苏栀年背影更为纤细。
夏敬槐的微信头像是一辆线条流畅、外形霸气的赛车,微信名字是“槐”。
出了医院大门后,她见对方还没有收款,便先行将对方删了。
连对方名字都不想问。
苏栀年裹紧了自己那件薄外套,打了一个喷嚏,心里的寒意竟比初秋的夜更冷。
今天一事,她看清了自己在顾君弦心底的分量。
原来自己真的就只是顾君弦暖床的工具,一个无足轻重、无足挂齿的床伴罢了。
开心了就会逗一下自己,给自己又送卡、又办好了一直办不了的身份证。
就在她以为他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看她时,他却逼良为娼,让她在他未婚妻背后做出那样的事情。
不开心了,连陌生人都不如地给她挖坑,用他那不带一个脏字的话来嘲弄讥讽。
可,陌生人的事情他向来都不搭理。
她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件物品吧……
她都知道的。
拢紧后的衣服并没有给苏栀年带来多少暖意,反而让她竖起了些鸡皮疙瘩。
苏栀年拖着破败不堪的身子,走路的姿势在外人看起来有点奇怪,腿根内侧更是疼痛。
正盘算着自己路在何方时,后面一道怒气冲冲的男声传来。
“不……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怎么还把我微信删了。”
方才的男孩儿追出来,气喘吁吁地问苏栀年,掰过苏栀年瘦弱的肩膀,像是找了她很久的样子。
苏栀年有些讶异地回过头,看着面前的男孩儿就这么盯着自己。
“我已经转钱过去了啊……”苏栀年以为他是在说钱的事儿,便回答道。
苏栀年不习惯异性的触碰,又觉着他的手劲儿好大,握着自己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握着自己肩膀也是这样。
自己除了手掌上的伤,今天身上新挂的彩都拜顾君弦和面前的男孩儿所赐。
夏敬槐听完这话明显一愣,这死女人,想要他微信的人能排到法国巴黎,她倒好,还先把他删了。
少爷的胜负欲一下子就上来了,想着要删也是他先删别人的好友,断不会有别人先删他的先例出现。
夏敬槐咬咬牙:“认识一下吧。你叫什么名字?”
夏敬槐说完这话,都觉得想把自己舌头咬掉。
“认识一下”这种老套的搭讪话语,怎么会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
丫的,今天还真是离了个大谱。
一定是今天这女人太奇怪了。
嗯。一定是这样。
少爷现在是浑身别扭,舌头和牙齿都要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