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检查着搜出来的枪械和药片,药片全部装进透明袋里,詹森啧了一声,两只手指摩挲了一下。
“咳,詹森。”
雪莉挑挑眉,笑着提醒他。
“……”詹森没好气地将透明袋封上,“知道了,不碰,操。”
巴德曼被屈辱地摁在桌上,脸色涨得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恶狠狠地瞪着雪莉。
“老子的人在外面,”巴德曼艰难地骂道,“你等着!”
雪莉用拇指抹了一下脸颊上被吊灯碎片划出来的口子,“哈哈”一笑。
“巴德曼先生,您当我们外面就没有人吗?”
“谁赢还不一定呢!”
巴德曼啐了一口血沫。
三分钟后,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了。
雷克斯站在门口,眉骨和脸颊上带着玻璃片的划痕,满身血腥和硝烟的味道。
冰蓝色的眼睛淡淡地看着被摁在桌上的巴德曼,轻哼了一声。
接着转向了雪莉。
“处理一下吧。”
“嗯……”雪莉看着包厢外的一片狼藉,微微挑起了眉角,“你这是要把酒吧拆了?”
“……”
雷克斯轻咳了一声:“小鬼的主意。”
说着,雷克斯倚着门框微微侧首,看向了吧台前正蹲着捡酒瓶子碎片的唐安。
唐安察觉到了,回头看了过去,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唐安终于意识到雷克斯不会来帮自己捡,于是又扭回头去,自己勤勤恳恳捡破烂玻璃。
“……”
两个打手进来控制住了胡乱挣扎的愤怒的「黑熊」,雪莉松了手,优雅地拍了拍手上血腥。
走出包厢看了一眼,雪莉又原路退了回来,脸上带着微笑。
“真好啊雷克斯,让我收拾残局?”
雷克斯双手抱胸,冷眼目送着巴德曼被送出去,装没听到。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现在布尔曼酒吧归安德鲁管,雪莉把事情上报给安德鲁后就一劳永逸了。
人也交给了安德鲁,据说安德鲁让手下把人装在货车里,直接开进了海里。
活没活着还不知道,肯定是还没游回来。
雪莉更不明白了,安德鲁这样做到底是要干什么。
明明可以阻止却要看热闹,看够热闹又把人扔海里。
至于酒吧被弹片打的坑坑洼洼的吧台,安德鲁也让人换了新的,包括弹药和价值不菲的红酒,都是安德鲁自己填的坑。
「黑熊」的事儿传的很快,据说他们在南区的工厂也受了打击,内部组织起了矛盾,摇摇欲坠。
唐安的胳膊养了有一段时间,比试的时间将近,梅丽莎给她检查了一遍,决定把她的石膏拆了。
唐安安静地坐在床边看梅丽莎拆石膏,雷克斯倚在门口,翻看唐安的检查报告。
“这崽子恢复的还挺快。”梅丽莎冷着脸,没忍住再次感叹了一遍,把拆下来的绷带先扔了。
雷克斯没说话,抬眸瞥了一眼安静等着拆石膏的唐安,又垂下眼睫,看向手里的报告。
唐安身上其实很多伤都没有完全养好,肋骨断过一次,腿还尚在恢复中,背部肌肉轻微拉伤,等等等等。
除此之外,报告上能看出来,唐安以前也受过不少伤,好多伤痕是很小时候造成的,现在依旧没有褪掉。
但唐安这几周以来没有展现出一次因疼痛而脆弱的神色,甚至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有伤,练拳打架,神采奕奕。
石膏被拆下来,梅丽莎让唐安简单活动一下胳膊,就被另一个浑身是血的打手扯着嗓子喊走了。
“叫叫叫,叫个屁!”
梅丽莎横眉竖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雷克斯眉眼微凝,看着正在小心翼翼活动胳膊的唐安。
察觉到雷克斯的目光,唐安停下动作看了过去。
“……”
雷克斯走过去,大手抵住唐安背部的肩胛骨,冰蓝色的眼睛微敛,冰冷冷地看着唐安。
“背部肌肉拉伤,什么时候疼过?”
唐安仰头看着他,顿了一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没事,但被不怎么愉快的记忆打断了。
重新仔细想了想,唐安看着雷克斯的眼睛,小声回答:“挥拳的时候就疼。”
雷克斯收回手,双手插兜,神色晦暗地舔了舔牙齿。
是挥拳方式的问题吗?
雷克斯垂下眼睫,已经在考虑亲自教唐安挥拳的可能性了。
手把手教是不可能了,两人体型差太多。
“……”
雷克斯微微敛眸思考着,唐安坐在床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