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月也不傻,虽被这个理由说服,可还是能听出来,冯文生对成亲之事不太上心。
这可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当初他明明说只要跟沈冬素退了婚。
沈父一死,大房的家财到二房手中,给她备一份厚厚的嫁妆,两人立即就成亲的啊!
难道是嫌她现在没有厚嫁妆?沈冬月忙道:
“文生哥,分了田我家家底厚了,也能给我备嫁妆的。”
突然又想到一点,急道:“你不会心里还有沈冬素吧?
她姘头都住到家了,两人指不定早就滚草堆了,你还想着她?”
冯文生眼神一凛低声道:“那个蠢货,我怎么会想她?
你放心,等我中了秀才咱们成亲,县太爷都会送礼,多好!
好冬月,我冯文生绝不负你,明年二月,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可一想到沈冬素跟那个高大男子在一起,可能真的已经滚了草堆,冯文生就觉得嫉妒的发狂。
沈冬素人不聪明,但模样身段都极好。
定亲三年自己都没上手成功,她要真跟了那不知哪来的野男人,自己不是亏大了吗!
沈冬月这才作罢,又将自己十几文私房钱给他:“你的笔都秃了,这是我打络子挣的,给文生哥买笔用。”
冯文生感动地接过,写好分田书,让她带回家去。
沈大志非常高兴,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村长分田。
当天下午,忙了小半个时辰,给仲阳做好书包的二姨母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传来小黑狗的叫声,仲阳跑出去一看,欢喜大叫:“二姨夫来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二姨夫来沈家是三个孩子最欢喜的时候。
因为二姨夫是个听酒工,富贵人家,把这个职业取了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听花断酒’。
整个小镇都找不到比二姨夫更厉害的听酒工,大户人家酿酒,什么时候开封,都得找听酒工来听一听。
听那酒花炸开的声音,来判断酒是不是酿好了。
听酒工的工钱不多,这活也不是常有,但是主家会治一顿丰富的酒宴,宴请听酒工。
二姨夫随身总带一个瓦罐,每每参加听酒宴,都会将桌上剩下的肉食装到罐中。
离沈家庄近,就送来给沈家的三个孩子吃。
离余庄近,就送到大姨母家,离蔡庄近,就拿回家给自己的孩子吃。
莫家没有男主人,他去的少。
所以二姨夫是除了莫修谨以外,所有孩子最喜欢的长辈。
莫修谨对他,则是尊重。
二姨夫个头不高,微胖,脸总是微醉般的红润,笑眯眯的。
过来就摸仲阳的头:“又长高了,来,瞧瞧这是啥,姨夫特地给你留的鸡腿。
今天是佘家老太爷办大寿,那酒酿的极好,酒宴也丰。
对了,冬素来,这麦芽糖特地给你留的。”
二姨夫没在沈家吃晚饭,怕天黑前赶不回家,他是特地绕路来接二姨母和阿沅姐的。
跟沈父聊了会秋收的事,一家三口就启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