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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初很很快地出来了，手上还抱了个汤婆子。

就是古代小姐用的那种，黄铜材质，满身雕花，里面可以冲热水的那种。

是她没事去旧货市场闲逛的时候，一眼看中，花了十块钱。这个价格对现在的物价来说，不便宜。

但看着这雕工精美小巧玲珑的东西，江月初觉得这个价格对物体本身来说，是物超所值。而且，还能发挥它的实用价值。

买回来的时候，姥姥看见之后，就感慨道，曾经他们祖上也是有比这个更好的东西的。只是在那个年月，都被抄得一干二净。

江月初手里的汤婆子，外面套了一个绒布袋子，是姥姥特意给她做的，这样就不觉得烫手了。

“走吧。”江月初掩上门，来到陆霖的身边。

两人漫步在胡同里，谁都没说话。院墙里面，时时传来人声，有孩子的吵闹声，大人的揍骂声，还有偶尔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琴声。

“对不起！”最终还是男人先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道歉？”江月初侧头看向他，满脸不解。

“我是为了我大嫂之前说的那些话。”陆霖艰难出声，“还有，我父亲的态度。”

“你放心吧，我没有放在心上。”江月初摆摆手。

“你和干妈帮我很多，我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记恨。只是，我们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阿宴也从没想过要回秦家，所以相对你们来说，我们就只是平头百姓。你大嫂有那种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我们两家确实应该保持点距离。以后我们就不经常过去看干妈了，但逢年过节的礼节我们肯定不会少的，毕竟我是正式拜过干亲的。你回去帮我和干妈说一声，让她别生我的气。”

“阿月，你这是还在生气呢。”陆霖垂着头，看向她。

“上次我妈被大嫂都气晕倒了。醒了之后，大发雷霆，把大哥大嫂都撵回去了。

她和我大哥说了，两人要么离婚，要么，就让她随军，他们以后怎么折腾陆家不管。

秦雅如不想随军，也不想离婚，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估计我大哥这次应该会和她离婚。”

江月初有点吃惊，这个年代离婚对女人来说，名声不好听。况且，陆家家风清正，陆云更是有能力，年纪轻轻在部队就已经是团长级别，秦雅如能同意？

“你大哥能同意？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吧？”

“我大哥很早就想让她随军，这样起码不用聚少离多。但秦雅如不同意，她吃不了那个苦，再一个，她还想着秦家的那点家业，时不时的回去闹腾一番，所以不想离开京市。

这种一年见不了一面的日子，对我大哥来说，有妻子还不如没有。

他其实也早有离婚之意，只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一直忍着。这次我妈闹得这么厉害，估计离婚的可能性很大。”

陆霖有点不好意思，“这种家丑其实本来不该说出来，但我想让你明白，秦雅如的想法，不能代表我们陆家的想法。

还有我父亲，其实没怀疑你的意思。他在高位时间久了，有时候难免想得多，当时也只是在秦雅如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想到各种可能性。

他被我母亲骂了一顿，心里也很愧疚。这次我就是代他来和你说声对不起的。他说了，如果你还不原谅他的话，到时就亲自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