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眨眼间便出了七八刀,她见缝插针,泛着寒光的刀刃如同一条敏捷的毒蛇,四处游走,每一击都抓住了萧山潼防守的空隙,逼的萧山潼节节败退。
这女人真是不好对付,一时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完蛋了,完蛋了,德善圣女一会便会出现,自己现在被这个女人缠住,脱身不得。若是让独孤昭月知道,事情办砸了,血蚕会把自己啃成干尸的!
萧山潼想逃心切,当下施展轻功,跃上房梁,一剑劈开了天花板,瓦片木屑飞落,砸在圣女头上,弄得她一时间睁不开眼。
“去!”
萧山潼正欲冲出天花板,可那条龟壳花却顺着墙爬了上来!
他挥剑欲砍,可那毒蛇动作迅猛,眨眼间便爬上了他的脖颈!
胡乱挥剑可能会割伤自己的咽喉,萧山潼不敢再出剑,只焦急地用手撕扯着脖子上的毒蛇。
“休伤和熙姐姐!”
这声音刚出之时,仿佛人还远在天边,可下一秒,一团紫影从天而降,一脚踢在萧山潼后背,将他狠狠踹下了房梁,他在半空中及时调整落地姿势,才不至于摔个狗啃屎。
唰—-
唰—-
他一落地,就见面前刀光一闪,两柄环首刀刀尖已然悬在了自己鼻尖!
“回来。”
萧山潼脖子上的龟壳花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又爬上圣女的小腿,钻进了她宽大的衣袖。
叮铃铃—-
紫衣少女手腕,脚踝都戴着银铃铛,她一动,银铃铛便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那声音久久不绝于耳,一声一声回荡在耳边,似乎能扰人心智一般,一时间竟让萧山潼忘了自身的处境。
紫衣少女问道:“和熙姐姐,这个男人是谁?你们为何会动起手来?”
和熙圣女怒极反笑,道:“施德善,你不认识他吗?他可是独孤昭月派来,专程找你的!”
萧山潼背后一凉。
这紫衣少女就是德善圣女,她与独孤昭月的计划若是暴露,自己根本就是死路一条,怎么办?怎么办!
德善圣女愣住了,喃喃道:“独孤昭月的人?”
和熙圣女冷笑了一声,指着萧山潼手中的信笺,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装蒜吗?”
德善圣女很快回过神,她先是狠狠瞪了一眼萧山潼,然后直直朝和熙圣女跪下。
和熙圣女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德善圣女,怒道:“勾结落冥渊残党,还将血蚕交与外人,你这明显是要造反,可不是跪一跪就能一笔勾销的!”
德善圣女知道事到如今,再装傻充愣已经没有用了,干脆大大方方承认道:“是,我是与独孤昭月有来往。为了与她达成合作关系,我交出了血蚕蛊术。”
和熙圣女皱眉道:“你这是在认罪吗?你可知背叛苗疆,会有什么下场?!”
德善圣女摇了摇头,泪眼婆娑道:“不,姐姐。我没有背叛苗疆,我这些天都不敢告诉你,无忧她,她被绑架了!”
和熙圣女闻言,勃然大怒道:“荒唐,麻无忧可是我苗彊圣女,谁能敌得过她的毒蛊术,谁又有这个胆子,敢对苗疆动手?!”
德善圣女捂头痛哭,道:“绑架无忧之人并未透露其身份,可他们以无忧性命威胁我,让我交出连心蛊秘籍。此秘籍只有圣女才可修习,是苗疆最为顶尖的秘法,虽然无忧是我的亲姐姐,可我也万万不能将连心蛊交给外人!”
和熙圣女听到这里,对德善圣女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她俯身将德善圣女扶了起来。
德善圣女擦去脸上的泪珠,道:“这事我一直都不敢告诉长老们,若是他们知道,他们一定不会答应用连心蛊交换无忧,他们会逼我发动连心蛊,杀了无忧,以保我苗疆安定。所以,姐姐,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长老们!这事苗疆长老不会帮我,我只能求助独孤昭月,姐姐,求你保密!”
和熙圣女看看她,又看看一旁满脸疑惑的萧山潼,一言不发。
她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然后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虬须大汉和几名苗疆少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不明白她的意图。
“圣女,我们现在是?”
和熙圣女看了他一眼,道:“愣着干嘛,我们走。”
“是。”
他们走了一阵,直到那幢房子成了远处的一个小黑点。
虬须大汉终于忍不住问道:“圣女,虽然德善圣女很可怜,但事关重大,我们真的不告诉长老们吗?”
和熙圣女冷笑了一声,道:“明天一早你便将今夜发生的事,都告诉长老,包括她勾结独孤昭月一事。”
“可是,无忧圣女她。。。”
和熙圣女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道:“施德善,是一个性格跟自己名字完全相反的女人,我不觉得她会为了救人,而这样煞费苦心,就算那人是自己的亲姐姐也不例外。”
。。。。。。
萧山潼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德善圣女,安慰道:“对不起,是我坏了事,但你放心,你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德善圣女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今年多大?”
萧山潼虽然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道:“十九了。”
德善圣女呵呵一笑,道:“以你的城府,能活这么久着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