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忠正待放口大骂,猛听见一声呵斥,只见裴九从千红醉中走出,满口不干不净的话顿时咽回了肚子里,堆起笑道:
“九少爷!裴忠可算找着您了!我就跟他们说了,要找九少爷,这千红醉肯定一找一个准!可他们偏不认,也不知是……”
“住嘴!寻我何事?”
“大事,大事!宫里来人了,唤少爷您入宫觐见呢!”裴忠一缩脖,挥手示意身边跟班小厮,登时四五人围了上来,手中拿着簪冠服饰等物。“九少爷啊!您是春宵一醉不觉醒,小的们可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在外面喝风候着您!要是误了入宫的时辰,家主还不活活打死我们!就是裴府一条看门的狗,也比我们过得舒坦啊!少爷您快上马车……!”
……
裴九一路被裴忠等家仆在车内拉拉扯扯,总算在入宫的路上收拾妥当,也得知了事情原委。
拂晓时分,宫中突然来了一位管事嬷嬷,宣贵妃旨要亲见裴九,着即刻入宫觐见。可裴九并不在府中,差人快马加鞭赶至剑冢也空无一人,管事嬷嬷在裴府大厅喝了三五盏茶,实是不耐,便不顾裴家命妇们的百般告罪陪坐,先行回宫复旨。
饶是裴府众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误了宫中大事祸从天降,一面不住口的责怪裴母教子不严,一面继续差出几拨车马去,往京城各处搜寻,一旦寻见立刻路上置换入宫。裴母是个生性柔弱的贵妇人,除了焦急抹泪,竟是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