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恼,这凤见若是个孝顺孩子,也该为她父皇分忧才是!”
两厢一对比,越发显得风吟识体,漱玉执拗。
她二人明悲暗喜,又悄悄通过家族的关系交代了朝堂上的人,只在朝议之时频提此事,煽风点火。还有些沽名钓誉之徒,竟在朝堂之上弹劾贵妃妇人干政,所用言辞令人侧目。
饶是如此内外夹击,凤见终于承受不住,亲自求见熙帝,跪于阶前,自愿和亲,望父皇准许。熙帝拉着她的手说了一番老泪纵横的家国大义,不舍之词,第二日便召见了大漠使臣,定下出行吉日,皇室备齐一应嫁妆亲军,护凤见北去。
也不知是急于完成这大婚拿下句叶,短短月余,这偌大车队便已筹备妥当。
为了彰显对莫颜的重视,或是为了安抚皇贵妃及其母族的心思,又或是为了大熙的国威,凤见的此次出嫁,阵仗竟比龙瑶之前大了许多。不仅熙帝亲率后宫,朝中百官、京城百姓尽皆出城相送,就连那“万世盛意屏”中的凤屏,此次也作为嫁妆,陪凤见至漠北与莫颜大婚。
凤见跪在熙帝和贵妃面前,叩首三次,又抓起一把膝边沙土放入锦囊,贴身放好,这才一步三顾,上了那鸾凤大车。
她也不知为何,虽然前些时日一想到远嫁漠北,夜夜恐惧流泪,但真到了离开的这一刻,眼眶里却连一滴泪也没有了。
临行前她托韵竹姑姑打听得裴公子挚友所在,悄悄送去一只玉蝉,也只是给自己心里留个念想,让那段见如见到裴九则代为转交,如闻裴九噩耗则葬在他身侧。
若是三年无他音信也无法落葬,就将那玉蝉磨成齑粉,在这玄武城头撒往漠北的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