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相府里乱成了一团。
秦相站在正厅处,命下人去请大夫。
夫人花韫和孟嫣然在一旁神情焦急。
丫鬟们则低垂着脑袋,一副胆战心惊地模样。
星云阁内。
墨倾羽从南枫口中得知此事,神情一凝。
“突发急症?”怎么可能?
墨倾羽默然片刻,忽然对南枫说道:
“准备一下,我们出去一趟。”
………
花酌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动静。
暖冬跪在下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相交代了一番,就上朝去了,府里虽然乱,但秦夫人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府医告假,下人们来报时,又是一番小心翼翼。
好在秦夫人性子温和,只是命他们再去医馆里找可靠的大夫来。
秦夫人进来房间时,暖冬还跪在地上抽泣。
一旁,金秋,迎春,就连平日里鲜少露面的抱夏也都齐齐跪在了下方。
“都起来吧!”
秦夫人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始终没有发火。
四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起身。
孟嫣然看了一眼自家姑母,将就近的金秋和抱夏拉了起来。
“起来吧,表妹一定会没事的,姑母自不会责怪你们。”
暖冬没有起身,依然在哭。
她昨日明明见小姐安然无恙的睡下才离开的。
谁曾想,今早进来一看,小姐竟然……
她不能原谅自己。
“平日里,你们如何行事,我从不过多干涉,上次阿酌在郊外遇险,我何曾说过你们一句?”
“夫人,是婢子的错,是婢子没有照顾好小姐!”
暖冬哭着匍匐下身子。
“暖冬,你自小便跟着小姐,你是和她最亲近的,出了事,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过,但是……”
秦夫人顿了顿,似乎在压着怒火。
“……但是你跟着阿酌,除了吃和喝,你扪心自问,何曾尽心尽力服侍过阿酌?”
暖冬努力平复着心情,她自问,确实有所松懈。
如果这一次,小姐出了什么事,她是真的不会原谅自己的。
秦夫人又说了迎春几句。
这时,门外有下人来报。
“夫人,大夫到了。”
“赶紧起来吧!”秦夫人挥挥手示意暖冬二人起身。
两人赶紧站起来,退到了一旁,慌忙拿袖子抹了把眼泪,低垂着脑袋。
虽然心里难受,挨了骂,但是在外人面前,相府的颜面必须要维护。
地上投下一个身影,一个背着药箱,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在下人的引领下进了屋。
大夫对秦夫人略一施礼,并不说话,在花酌床边的矮凳上坐下,将手指搭在了花酌的脉搏上,细细地感受着。
秦夫人的眼神在他与花酌之间来回游走,神情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才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