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两个人全都绞尽脑汁,到最后谁也没想到真相为何。
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
女婿跟老丈人是亲戚,这玩意谁也没见过啊。
半晌过后,秦皇开口道:
“只有一个可能,你爹,不是辰龙。”
云缺低着头紧锁眉峰。
这个可能确实存在,但是概率太低太低,几乎万中无一。
云长吉心智如妖,布置那么多年,怎么会在刚开始就出现大意。
秦皇继续问道:
“你今年,是不是十九岁。”
云缺愣了下,点了点头。
秦皇猜得没错,云缺今年正好十九,转过年二十岁。
“果然如此……”
秦皇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道:“二十年前,朕还有血肉之躯的时候,只有过她一个女人,朕不告而别的时候,她一定有了身孕,在来年诞下一子,算起来,正是你这般年纪。”
云缺听得瞠目结舌。
不是,怎么我娘有这么多风流债吗?
大唐有个忆白龙,大秦还有个赢開,然后去大燕嫁给了云长吉……
这经历有点过于匪夷所思啊!
其实秦皇也不相信自己的女人会嫁给旁人,但云缺就在眼前,赢開不得不信。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缘由来解释与云缺的血脉相融。
云缺始终陷在震撼当中,一时间哑口无言。
秦皇沉沉一叹,道:
“你娘,如今可好。”
“啊,还活着呢。”云缺茫然的随口答道。
秦皇点了点头,叹息道:“是我辜负了她,我的错……”
秦皇说这话的时候,没在用朕,而是用了‘我’字,可见他对那段感情极其自责。
云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不是你的错,可能是我的错,我怎么蹦出来这么多爹啊……
云缺始终觉得不对劲,又不知如何反驳,毕竟自己的血肯定与秦皇有关联,人家能恢复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皇的目光中流露出罕见的柔和之色,对云缺说道:
“若有机会,朕想去学宫看望你娘,希望你能做个中间人,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哦,好……哎?学宫?”云缺回过神儿来,疑惑道:“去学宫看谁?我娘又没在学宫,她被困在天澜宝境第二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天澜宝境?”秦皇也狐疑起来,道:“距离下次宝境开启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几天前,你娘还来过公主府,她怎么又去的天澜宝境?”
“公主府?我娘什么时候来过公主府?”云缺狐疑道。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觉得那些沙精,当真是树妖结出来的么。”秦皇道。
“原来是你给的沙精啊!”云缺恍然大悟。
难怪上次先生躲在公主府,树公公那老东西无事献殷勤送来沙精,说是结的果子,原来秦皇早就知情,是秦皇吩咐树公公送来的沙精。
沙精之谜解开,云缺更加觉得不对劲了,道:
“宓先生是陛下的女人?”
见秦皇点头认可,云缺鼻子差点被气歪了,怒道:“她不是我娘!她就是我先生!我不是宓先生的儿子!”
“你不是宓荷之子?”秦皇诧异道:“那你娘是谁。”
“白孤晴,大唐郡主!不知陛下认不认得,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云缺气哄哄的道。
“白孤晴……”秦皇呢喃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缓缓摇头道:“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莫非是宓荷的化名?”
云缺实在说不明白了,从储物袋里把自家亲娘的画像拿出来,几乎贴在秦皇脸上质问。
“看好了!这才是我娘!陛下好好认一认!”
秦皇端详了稍许,摇头道:“不认得,从未见过此人,原来你不是宓荷之子,那我们为何能血脉相连?”
屋子里再次沉默下来,两人各自沉吟不语。
过了不久,云缺心头一动,道:
“方向错了!不能总往我这边找,得在陛下那边找一找原因,太后是不是生过其他儿女?”
秦皇脸色一沉,道:“太后只有朕一个儿子,从未改嫁,何来其他子嗣。”
“那你爹呢?”云缺也顾不得皇帝不皇帝了,直接询问。
提及太上皇,秦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沉声道:
“抛妻弃子的胆小鬼,不提也罢!”
这下云缺着急了,别不提呀,咱俩的血脉谜团,很有可能在你老子身上!
见秦皇愠怒,云缺知道太上皇必然是秦皇心头的一根刺,一段痛苦的回忆。
这一点云缺感同身受,自己老子什么德行,云缺能不知道么。
这一刻,屋子里的两人仿佛同病相怜的病友,齐齐叹了口气。
云缺想了想,提议道:
“陛下,微臣想要拜会太后,给老人家请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