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子可是因麝香流产而亡?”只一眼,张清便瞧出症状,问道。
他咬牙点点头,随即恼怒地看向孟暄和,说道:“你可满意?让我娘子在黄泉下都不得安息。娘子啊,为夫对不住你。”
正在少年哭天喊地之时,周遭的人群怒气冲冲。
“铁证如山,害死人命。”粗布衣衫的少年站在一旁,先声夺人。
“让那黑心的铺主出来赔人银钱,押送衙门。”
“是啊,我汴京城决计不能有这般黑心商铺。”
人群哄闹起来,更有甚者拿着手里刚买的鸡蛋,蔬菜叶朝沉香记门口砸去。而铺里只有嘉润一人,更是成了大家泄愤的对象。
“张太医,我有一惑。”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孟暄和起身对张清行了一礼。
众人安分下来,齐齐将目光投向她。
“这女子的确是因麝香中毒而难产致死,但这紫癜斑,可是需要极大的剂量?”她开口问道。
瑾香阁这一计的确不错,偷梁换柱。她的四时清味香里的确含麝香,但只有轻微,除非天天点此香,点上两三年,才有可能至流产。
但这香本就是在四季月除秽才使用的,谁会天天点上。
张清闻言点点头,回道:“瞧那紫癜斑的颜色之深,定是掺在膳食中日夜服用。”
众人听到此话,顿时沉默。张太医的话,无疑将沉香记撇了出去。
“原是我弄错了。”少年见情势不对,立马改口。他本在哀痛之中,众人也没有怨怼他,反而宽慰他,让他节哀顺变。
嘉润嘉朗心中舒了口气,孟暄和却不肯就此作罢。惹到她头上来,岂是轻易便能脱身的?
“方才我被挤入人群中,无意间触碰到贵夫人的手腕。冰凉却柔软,且没有刚逝一两天的尸僵状态,贵夫人怕不是这两天逝去的罢?”孟暄和的话让人心中一沉。
张清并未言语,走上前来,伸手撑开女子的眼皮。
少年本想阻止,但却被孟暄和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见张清检查。
“此女子瞳色混浊,不可透视,怕是已离去有四五日了。”张清收回手,将白布盖上,遮住女子面容。
张清的话,无异于是一道惊雷,砸向周遭的百姓们。
四五日前,沉香记都还未开铺,何来弄错一说。定是故意栽赃陷害,讹一笔银子,并让这铺子身败名裂。
心知被耍得团团转的百姓们,纷纷将怒气转向该少年。
“幸好今日有这姑娘发觉,更有张太医宅心仁厚。不然大家竟皆被这小人诓骗了。”
“沉香记的铺主可不要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