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暗道:糟了,十个打一个,等于屠杀,此命休矣!
两方列阵防御,对方冲到一箭之地停住,一人一马冲出队伍高喊:对面可是一旅。
无风队伍一人高喊:“一旅主力。”喊话的人个子不高,嗓门却极大,不知小身体里如何会发出如此大的声音。喊话的人每个营都有一两个,两军对阵、传递信息、发布命令时最能用的着。
对方问:谁带队?
答:藏锋。显然没敢报无风名字。正准备问对方何人,对方忽然喝起:起来,预备唱!顿时一旅和对方营中歌声一片,唱罢,忽然有人喊:敬礼!稍息!都在马上向左向右看军容会不整,很少喊。
对方一队人马冲出:华城拓跋山带队来救先生!
无风看时果然是拓跋山、虚连,随后离石、呼延、独孤挛鞮一一现身。一旅走到什么地方都是红旗招展,一人一身黄大衣,一弩一弓一刀一枪一马,军容甚是整齐,精神面貌自比寻常士兵好的多,哪还有认不出来的,只是不敢确认:明明在京城,现在又出现在此,着实有些突然。
两军原地休整,众人一一见过无风,喜无风无事,言徐布前虽已知会,但不放心,也受不下这口气,先生何时受过如此罪,务要讨个说法,也叫夏知道先生是有人的。就这样轻轻地来,轻轻地回去,以后夏还不知如何轻看先生,于是一路东来,夏国竟无人阻拦,只一小队远远地看了看,似来回报信息。众人都说夏何时军备差成这样了?彼时夏四面受敌,军队多在边境,而西元、龙城、宿尉走的是各部之间无人管的地带,自然避过了夏军,再说夏幅员辽阔,只要塞驻军防守,其余地方哪有军队。离石本是夏兵,知道有直道,避开要塞,找到直道,一路无人阻拦。修直道,无风给王西鱼说过,战时可方便行军巩固边防,平时可为民用、通商贸易极方便,可适当收一些过桥费,一举两得,可惜王西鱼还未实施便调走了。吴谦心思早不在这上面,修直道又需要大量金银,夏日子本就紧巴巴,哪有钱搞建设,自然丢下不管。
无风说大老远的何必亲自来。但看到离石一等还是顿感欣慰,没白培养了一回。从一个普遍一兵一步步到一国之主,没有无风哪有他们今天,无风不求回报,但危难之际不见其人怎能不让人寒心。众人说先生遭逢此难、生死未卜,我们这些人怎能不来。
离石说宿尉有极重要的事,自己原本派人来,乌云骂他白眼狼,国都是因先生而得,即使丢了有啥可惜,有先生自然什么都有,先生没了怕什么都会失去。
拓跋山道就是就是,艾米拉比我还急,说救不出先生,我就别回来了。
无风召集众将军见了面,说了阿塔娜、依娜两母子失踪之事蹊跷,商议如何营救。这次可以说是一旅半年来的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集体议事,后来有人称这次会为一旅扩大会。再后来,有人说,正是这次会,不仅决定了许多人的生死,也决定了以夏为中心的众帝国局势。无风只记得说如何营救两母女,或许在这过程,不经意说了当时局势,又或者在分析明当前局势,一众人自然明白了该当如何处置。
众人说徐布前之前支会过,但一路行来虽留意但未见,也没听到任何消息。分析可能与大王子脱不了干系,因为大王子与阿塔娜一众同时不见的。也有的说三王子贤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偌大的夏只有吴谦与无风有恩怨,也只有吴谦这个北州太守的嫌疑最大。阿塔娜要到京城势必要过北州,北州境内土匪强盗自上次抢劫吴谦婉儿后,被吴谦上任后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是其它州土匪强盗听说此事后也不敢在北州落草。其它富商大户、地痞流氓、武林人士可能性极小,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即便是这些人劫了去,最大可能性是为了钱,这么长时间也没要钱要物,可见不是这些人,也不是为了钱。
不是民,那只能是官了。北州都尉长孙长平性命是无风救下的,自然不会。那就只能是北州太守吴谦了,有动机。怕无风入狱刘衡惨死怕与此人脱不了干系。吴谦对婉儿娘娘说的话,似乎知道此事。且吴谦是二王子阵营的,保不准有狗急跳墙之嫌。
基本上判定是吴谦或大王子后,再判断会将人藏在何处。阿塔娜、依娜两母子,颇超勇至少带四个班人,颇超、黛芙妮再带二三十人,总数至少也有百人,这么多人北州城显然藏不住,哪只能是村子里或野外了,村子里人多嘴杂不是好藏处,最有可能的便是野外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