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烈带人入营,寻找父亲陈奉先,却发觉人已经不在了,应该是一同去了原州。
李师泰派人过来催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玄烈遂与众军一同奔赴临泾城。
与想象当中的血流成河不一样,临泾城不见刀兵。
城门已经被忠武军控制,城中百姓颇为配合,没见一具尸体。
一打听才知原州刺史史怀操被境内吏民驱赶了,李可封带着几百人马过来收拾残局,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了临泾城。
李可封为了收买人心,将府库中的粮食拿出来,赈济百姓。
城中一片欢声笑语,到处都在说着李可封的好话。
陈玄烈到处寻找陈奉先的去向,却始终没见到人,问了几个熟人都说没看见,连前营指挥使郑全昭都不知道,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可封谋夺原州刺史之位,肯定要排除异己,寻找听话之人。
“莫非……被人下了黑手?”陈奉礼脸色黑沉下来。
“要动手早就动手,不会等到现在。”陈玄烈没有失去理智。
陈奉先在军中有些名望,谁都知道他与李可封不睦,李可封直接下手,只会失去人心。
“现在该如何?”田师侃、仇孝本全都一脸担忧。
陈玄烈道:“去找李可封本人!”
这么大一个活人,不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走!”田师侃拿起了铁挝,满脸杀气,仿佛杀猪的屠夫。
陈奉礼、仇孝本选了十几个生死袍泽,其中五人姓陈。
陈玄烈心中一暖,有这么多人愿意为自己父子出头,也算值了,“又不是造反,不必如此,我一人前去要个说法。”
李可封正值收买人心之际,顾着颜面,不会做的太绝。
周庠道:“也好,人多反而亦生变乱。”
陈玄烈冲众人行了个叉手礼,转身离去。
驱走史怀操后,李可封毫不客气的住进了刺史府。
此时刺史府热闹非凡,似乎原州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车水马龙。
陈玄烈一身甲胄,上面还带着血迹,一出现在府前,就被甲士拦住了。
“属下战锋左队秉旗陈玄烈,求见李都将!”
“都将正在会见贵客。”亲卫什长赵宣俱实相告,倒也没有为难陈玄烈。
“那属下就在此等候。”
“随你。”赵宣还算照顾,让人去府中禀报。
亲生父亲不见踪影,身为人子,陈玄烈无论如何都要寻个说法。
这一次还好,等了小半个时辰,就有人来传唤,“都将召见。”
陈玄烈随之入内,刺史府就是不一样,朱门青瓦、白壁丹楹,檐楼鳞次栉比、回廊曲径通幽,早早点上了红艳艳的绛纱灯,淡红光晕下,让陈玄烈心中生出一种割裂感。
仿佛外间的血战厮杀都是虚象,此间的繁华才是真实……
“伱求见本将,所为何事?”回廊的尽头,站着一人,一身皂白圆领袍,腰缠蹀躞带,负手而立,宛如富家翁一般面色和蔼。
眼前这个其貌不扬之人,便是忠武都将李可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