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进悦起身,把抽屉里最底下的黑色文件夹递给他。
他接过来,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完。
她的确如路家人所说,十三岁去了法国,一直在法国念书。
当过调酒师也没错,还当了三年之久。
他向来过目不忘,看过一遍,这份资料已经完整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把文件夹还给她:“你什么时候知道这桩婚事的?”
“十月。”
这么说来,简茗的比赛,她完全有操作空间。
眯了眯眼,司择毅向她走近一步,身上带着危险的气息,“你嫂子的比赛,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司进悦不敢正眼看她,捏着兔子玩偶的脚玩,毛绒兔子的脚颜色跟身体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他也不催,搬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手指甲敲击床头柜,清脆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
沉默的房间里,时间悄然流逝着。
越到后面,司进悦越接近窒息,就这么点事,至于么?
经不起他的心理战术,她说话很是恼怒,几近吼叫,“是我做的,怎么了?!你是来给她出头的?”
司进悦最开始是想认错来着,可她越想越觉得自家大哥委屈。
初恋那么优秀,现在却被逼着娶了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
他还完全向着那个才结婚一天的女人说话!
她承认了又能拿她怎么样?
看着妹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司择毅凤眸微眯,双腿交叠,“我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世的?”
男人目光锐利,像要戳穿她的脸,她知道,这是自家大哥发火的前兆。
“我,我不过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已!她一个寂寂无名的小裁缝,要相貌没相貌,要才华没才华,要不是削尖了脑袋,怎么能嫁进我们家?”
“啪——”
二话不说,司择毅履行自己作为大哥的职责,给了司进悦一个大嘴巴子。
“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你可是我哥!”
司进悦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
“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挨的不止这一个巴掌。你以为你嫂子是面人捏的,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像这样疾言厉色的司择毅很少见。
从小,他为了教育这个妹妹,花了不少的心思。可偏偏一番苦功下下去,不见效果。
“是不是又如何?她能找人杀了我吗?”司进悦大吼着,发火推倒了床边的古董花瓶。
花瓶破碎的声响引来了隔壁房间的司泉王苹苹,还有司离砚。
简茗离这边最近,却是慢腾腾,最后才开门过来。
看着司进悦房间里的司家人,她其实很不想进去。
这是人家的家事。
她一个不合时宜的外人去打听,管得太宽,未免讨人嫌。
“这是怎么了?”
司离砚满是怨气开口,很不爽自己刚刚睡着就被吵醒,眉心的皱纹像是被菜刀刻上去那么深。
“大、大哥打我……”
简茗站在门外,听着司进悦哭唧唧,觉得心烦,挠挠耳垂,准备回房间去,却听到自己的名字。
“大哥说我欺负大嫂……”
“司进悦,话说破了没有好处。”
“呜呜呜……我、我……”听着司择毅这么明晃晃地提醒司进悦,简茗眼带冷意。
他为了不让司进悦落到她手里,自己先动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择毅,你是老大,你们兄妹的事,你好好处理。”
司泉和王苹苹甩手掌柜当惯了,留下一句话就回房间。
一声冷哼之后,简茗抬脚,也转身回房间,砰地甩上门,留下三兄妹面面相觑。
司离砚对司进悦是恨铁不成钢,“早就告诉你,不要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你也知道?”司择毅阴冷的目光投向二弟司离砚。
“我知道啊,我劝了,她不听啊。”司离砚一摆手,耸耸肩回房间了。
司择毅这下是被气得半死,“不用等下学期,等你回学校,你马上就办手续去加拿大!”
“大哥!”
司进悦看着自家大哥强硬的背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她可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