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王?
宋辞?
众人面色苍白:这个瘟神怎么来了!
他拿把折扇,步步带风,慢慢移到厅堂内。
“沈府热闹,不像北宁王府,没点烟火气。”
全场噤声:谁不知北宁王三月前抄了自个儿家?
美其名曰:整顿门户。
人都杀完了,不冷清才怪。
沈朗清差点吓跪了:“王爷,您怎大驾寒舍?惜词今晚才……”
他收起折扇:“路过。”
宋辞扫视一圈,将视线落定在沈惜词身上:“本王常年在外征战,对京城姑娘了解甚少,但看衣着,这位便是惜词吧?”
“正是。”
沈惜词淡淡回声,继续擦拭长黛的伤口。
他也看出不对劲,转头看向沈朗清。
沈朗清支支吾吾,半天不吭声,反倒旁边的沈秋意不停嘀咕。
“王爷不知道,我家小妹得理不饶人,这主教育婢,她还要横插一脚,未免有些多管闲事吧?”
宋辞拿扇扇风,眼眸深邃:“在门口,本王听到动静,你都快把长黛打残废,她护院中下人,有何不妥?”
“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你把长黛打死?让本王的红事碰上沈府的白事?”
鸦雀无声。
沈朗清心中自有谋算,哆哆嗦嗦行叩拜礼:“王爷,小女说话做事过于鲁莽,请王爷赎罪!”
“没那么多规矩。”他摆手:“沈惜词,被岳丈照顾得好。”
见沈朗清脸色煞白,他轻笑,换张脸色。
“去请大夫,好生养着长黛的病。”
“你,随我来。”
沈惜词心下了然,带着满场的目光踏出门,刚刚站定,那双不安分的手就围到她腰上。
他轻轻抱住她,俯下身:“沈小姐是请本王看戏?”
沈惜词不甘示弱,脸不红心不跳的转身,仰起头。
“惜词请王爷来,不只为与民女父亲唇枪舌剑,还有一事。”
她从袖中掏出账本:“王爷看这里。”
沈府与相府母家暗通款曲,日日送银的账记得清楚明白,宋辞越看眉越紧。
好一会,他终于笑了:“惜词姑娘为何将这些告知本王?结党营私可是大罪,你就不怕沈家满门被抄?”
“若怕,便不会将这些告诉王爷了。”
沈惜词蹲下,搅搅池中水:“您刚刚也看到惜词的处境,父亲已知您与相府向来水火不容却依旧要将民女送进王府当妾,他想两边通吃,可惜词不敢。”
“惜词只是沈府的线,一牵动全身,民女既已要入王府做妾,便是王府之人,自然是要求个平安。”
宋辞不置可否,很明显对刚刚那番话很赞同。
了解甚少可不代表不了解。
从皇兄告知纳妾时,他就知道有人要朝他身边插眼线。
他连妾纳入王府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谁曾想……
沈小娘子竟整了这么一出。
安排小厮出府截在他回王府的必经之路,来时又看她这个女娘不受待见,整一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戏码。
这个沈惜词,还不简单。
他看着那双狐狸眼:还挺好看。
沈惜词见有戏,忙补充道:“今日顺利入府后,惜词与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敢违背王爷半分,若违誓言,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