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盖上喜帕,静候佳音。
刹那间,院中挤进十几人,在门口叽叽喳喳。
倾刻,有人敲敲她的窗:“夫人,喝口茶吧。”
“王爷呢?”
那婆子嗤笑一声:“奴婢哪知主子踪迹,夫人还是喝口茶提神吧,免得王爷回来看见夫人睡下了。”
沈惜词看着窗前茶盏,拉开窗子,接过:“婆婆辛苦。”
她正准备关窗,却被婆婆一把按回去:“夫人别关窗,喝完直接给奴婢就好。“
沈惜词挑眉,慢慢拔下头上簪子。
“夫人!”
她手心冒冷汗:“奴婢在二夫人房中行事,奉二夫人之命来送茶水,您若验,是对二夫人的不敬!”
“你慌什么?”沈惜词将簪子拿下:“簪子太重,压的我头疼。”
她若有所思瞥眼婆子,一饮而尽:“进来拿,我得去带喜帕。”
婆子浩气长舒,正准备进门,只听“轰隆”一声!
沈惜词带那盏茶水,脚底一空,全力朝桌前扑去!
瞬间,桌上所有摔个稀巴烂,她看准时机,将衣袖中的药包全数撒下去,找个桌角,硬生生撞上去——
鲜血直流。
怎能隔岸观火呢?
当然要火上添油了!
婆子进门,面色惨白:“杀……见血了!见血了!快去请太医!”
她想起二奶奶的吩咐:她和你,只能活一个,但若殃及池鱼,家人一起陪葬!
婆子平复心情,壮起胆子,弓身走近,吓的当场倒地。
血肉横飞的入府妾,
正冲着她笑。
沈惜词吊着最后口气,爬到水上,让嫁衣留下粉末,一偏头,晕了过去。
等她睁眼,已是次日清晨。
“醒了?”
沈惜词迷茫点头,看看宋辞,换个舒服的坐姿。
“你刚入府就这么闹,不怕拉仇恨吗?”
男人又翻页书,漫不经心的询问。
她也不在乎:“王爷会替妾摆平不是吗?”
宋辞没讲话,收起书:“昨夜本王听你晕倒便赶回封锁侧院,可惜张婆婆被吓死,等会别去二嫂院中对峙,会死无对证。”
“二嫂会一口咬定张婆婆自己有杀心,而她们可以全身而退,这群老狐狸且有得缠。”
宋辞轻叹:他虽权倾朝野又战功赫赫,却不擅长家长里短的任何琐事。
今日这院哭,明日那院笑,想想就头疼。
“王爷。”沈惜词轻喊一声:“妾的病因是什么?”
他疑惑:“蒙汗药,量少而晕。”
她简单梳鬓:“王爷封锁院后,是不是将房内翻个底朝天?”
宋辞不可置信望她眼,紧紧握住掌中那颗断肠草。
“王爷细想想,妾与二嫂无冤无仇,她若只想给妾身下马威,何必用自己院中之人?”
“自是重要之事,才会用体己人,比如王爷搜到的那颗,”她笑:“断肠草。”
宋辞大惊:二嫂竟有害人之心!
害者更是他的妾!
“王爷日日守朝堂,从不关注内院事,自不知内宅与朝堂水皆深,以后知道就好。”
宋辞刚想张口,就听门外传来声响。
“王爷晨安,夫人晨安,二夫人有请夫人前去冷鸢院。”
沈惜词拦下准备拒绝的宋辞,笑着应下,起身拍拍他肩,弯眉道:“陪妾身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