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沈卿尘就像消失了一样,血知遥也没见过他。
每天她便早早地在卿尘峰修炼,时不时看向沈卿尘的屋子,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然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沈卿尘。
血知遥的日常,睡满两个半时辰便开始练剑、修炼。
偶尔会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她的目光遥向远方,脸上流露出一份忧愁。
就像午夜的星辰,璀璨而又寂寞。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但这种情况不超过一刻钟她便回神又开始新一轮的练剑、修炼。
从早到晚,卿尘峰永远只有少女一个孤寂的身影。
似乎,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而她,也似乎只有一把木剑伴她左右。
日复一日,她不再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沈卿尘的屋子。
而是专心自己一个人修炼和练剑。
说到底,血知遥不过是一个16岁的孩子,从出生起没有见过母亲,父亲也不喜欢她。
只有族里的长老看着自己长大,哪怕族里的长老很宠她,似乎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
可血族的等级制度森严,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中还是会带着敬畏。
她知道,她从小就有自己的使命。
所以拼了命的修炼,每次修炼有成果的时候,她总会用期待的眼光看着长老希望得到表扬。
可她只看到了长老的理所当然。
好像她身为血族皇族,本就有这样的天赋和这样的修炼速度,全盘否定了她的努力。
后来,她的人生里只有修炼。
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血族小殿下,只不过她似乎变成只有一个人了。
沈卿尘远远地就看到血知遥手持木剑,她眼中的决绝和坚毅让人惊叹。
可仔细一看,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忧愁。
沈卿尘不理解但也不好奇。
于他而言,还有五个月,血知遥如何也跟他没关系了。
他也从没有想过要收血知遥为徒。
无他,教徒弟太麻烦。
而他又讨厌麻烦。
沈卿尘站在岸边,随手折了一根树枝。
手中的树枝仿佛已经变成了剑,轻飘飘一下刺了过去。
血知遥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道剑气朝自己奔来。
她本能的侧身一转,才躲过了那一道剑气。
毫无防备的偷袭让血知遥心有余悸,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却发现是一根树枝。
她的目光从树枝上又放到沈卿尘上。
“卿尘剑尊。”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委屈,但又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她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但就是觉得很委屈。
可能委屈沈卿尘才来看她。
也可能对沈卿尘还抱有一丝期待。
沈卿尘看着敢怒不敢言的血知遥,像一只炸毛又委屈可怜的小猫,不由觉得好笑。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很快又把嘴角压了下去。
“炼气后期了,不错。”
血知遥嘴角微微上扬,原本的怒气和委屈瞬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