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清的话说的没错。
陈最以前对姜且的确不好。
但他现在坐在这里,并不是讨论他跟姜且的事情。
而是询问孟婉清突然出现的意图。
陈最在短暂的沉默后,跟孟婉清说:“如果你说不出这些年对姜且避而不见的理由,那么往后,我也不会让你见她。”
二次伤害什么的,更残酷。
姜且这些年已经接受了母亲抛下她离开的事实,在她经历了痛苦,挣扎,和平静接受之后。
母亲又突然出现,目的不详。
这就相当于将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重新给撕开。
还不知道这次撕开之后,是给治愈,还是在旧伤上添新伤。
但是就冲孟婉清这些年的做法,陈最觉得后者的可能更大。
孟婉清顿了顿,跟陈最说:“我是姜且母亲的事实,永远改变不了。以前我有我的苦衷,现在我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你只是她男朋友而已,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
说完,孟婉清起身从包间离开。
回到车上的孟婉清脸色阴沉。
前排驾驶座上的司机问:“夫人,先生问您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孟婉清淡淡地瞥了司机一眼,“我自己会跟他说。”
说完,孟婉清便没有再开口。
……
陈最没从孟婉清这边得到是什么有用的信息。
其实他觉得本不该他约见孟婉清,但孟婉清时不时地出现在姜且身边,已经给姜且造成了困扰。
所以他得出面。
陈最思索片刻,还是给裴肆打了电话。
“裴肆,查清楚孟婉清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老板,在查唐周霖的时候就一并查了,但不知道唐周霖用了什么办法,关于他的私事都被隐瞒得很好。”裴肆也很无奈,“您再等等,我让人再去仔细地查查,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听到裴肆这么说,陈最觉得这当中的问题就更大了。
如果是普通有身份的人,也不会做到将私生活完全隐瞒。
但唐周霖倒是将孟婉清的事情隐藏得很好。
这就是孟婉清口中的“苦衷”?
可不管怎么样,姜且当初寸步难行的时候,孟婉清没有尽一个母亲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这是无法被原谅的。
陈最跟裴肆打完电话,又吩咐保镖,要是往后再在姜且身边看到孟婉清的车,就把人给赶走。
但是不能让姜且发现。
陈最又想了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做完这些之后,陈最才起身从包间离开。
去俱乐部接姜且下班。
……
自从知道外面那辆车上的人是母亲后,姜且其实一直就没怎么在状态。
往事一件一件地浮现在脑海中。
她想起当年母亲坚决地要跟父亲离婚,甚至不惜净身出户。
父亲又用姜且的抚养权要挟她,母亲放弃了她的抚养权。
姜且可以理解一个女人想要远离赌鬼丈夫的心情,想要远离那个男人,否则她的一生,也就毁了。
但不理解的是,母亲真的可以狠心将她丢下。
因为,她身体里面流淌着一半她父亲的血吗?
要彻底和过去告别,就要连孩子也一并抛弃?
姜且也知道不能将过去那么多年悲惨的生活的错归咎在母亲身上。
但姜且也会想,如果母亲当初将她一起带走了,或许她的生活就不会那么难。
姜且一面试图去理解母亲的不容易,但她也没办法忘记过去经历的那些苦难。
脑子里面一团浆糊,最后姜且决定不去想这些事情。
而后,手机进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