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朱祁玉有些心慌,一咬牙,潜入水里,往段鸣鹤落水的地方蹬。
还没蹬一会儿,冷不丁,她被人一把拎起,脖颈上传来刀刃冰冷的触感。
“乖乖狗,好巧,能在这里遇见你。”
年轻男人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边,声音莫名的熟悉。
是…影卫司!!!
朱祁玉浑身僵硬,余光暼见甲板上趴着浑身湿透的段鸣鹤。
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段鸣鹤的身边围了一圈黑衣人,但显然他们和突袭的那帮人不是一伙的。
突袭的那帮人被他们捉来了几个,捆成一堆,为防止自尽,皆被捏碎了下巴。
朱祁玉着实不知影卫司的人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突然冒出来的。
更为怪异的是,他们看样子并不打算去营救二皇子,仍停留在船上。
脖颈上的刀刃逼紧了一点,勒得朱祁玉快喘不过气,年轻男人的声音含笑:
“乖乖狗,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哪里都有你?”
这要怎么解释?
她又不会说话!
朱祁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年轻男人似笑非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眼神中带着探究。
“清哥,现在怎么办?是把世子送回府,还是送到……”
年轻男人收回了刀刃,拿刀背拍了拍朱祁玉的脸,吩咐道:
“活着就好,把他送进宫。顺便,再把这条狗送到我那里。”
朱祁玉的眼睛倏然瞪大。
影卫司抓段鸣鹤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搭上!
她只是一条狗啊!
年轻男人并不给她抗议的机会,一个麻袋从天而降,朱祁玉两眼一黑,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
是麻药!
还是最劣质的那种!
影卫司这帮抠门鬼……
对动物就不能用好点的麻药吗!
朱祁玉在心里疯狂吐槽,脑袋逐渐昏昏沉沉,四肢发软,吐了一番后,晕了过去。
……
痛!
头好痛!
嘶……
朱祁玉缓缓睁眼,只觉头痛异常,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都怪那该死的劣质麻药!
头顶上的麻袋已经被解开了,她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脖子上套着一圈铁链。
环境像地牢,面前竖着铁栏杆,铁链的另一端就系在铁栏杆上。
四周没有窗户,漆黑一片,阴暗潮湿。
“呕……”
劣质麻药的后劲很大,让她醒了后止不住地干呕。
脖子下的一圈儿白毛已经被她吐成了黄褐色,黏成了一团。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身上的馊味连她自己都嫌弃。
影卫司的人是有什么大病?
非要大费周章地把她一条狗关起来!
她正在心中怒骂时,“吱吖”一声,头顶的门打开了。
借着门后透出来的光,朱祁玉才看清,她面前不远处有一条石阶,连着头顶的门。
一个黑衣少年,正沿阶而下。
头发高高竖起,身形笔直修长,没了黑巾蒙面,能看出脸庞清俊,眉疏目朗,一双眼眸干净明亮。
见趴在地上,已经醒转过来的狗子,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乖乖狗,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