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鸣鹤神色苍白,整个人倚靠在床柱上,胸膛剧烈起伏。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这畜生越来越没规矩,谁允许它乱翻我东西?”
朱祁玉虽被抓包,但毫无羞愧之意。
没想到遭段鸣鹤这般羞辱,她恨不得立即跳上床给他一巴掌。
她狗腿一蹬,正凶神恶煞地往他床边扑,一个身影却挡在了她面前
段延威眉头蹙起,眼眸沉沉。
朱祁玉只得刹住脚步。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咬大周的皇子……若是咬了,外面的暗卫绝对会冲进来把她撕碎。
“鸣鹤,你平日里说不定就是太惯这只畜生了,主子说上两句,就敢呲牙。”
段延威走上前,踹了她一脚,冷冷道:
“畜生不听话,就得打。”
朱祁玉硬生生受了。
她心里憋屈到爆炸,呼吸变得急促,再怎么忍,还是有泪珠子簌簌落了下来。
段延威大吃一惊:
“这狗是骂不得,也打不得?怎么还哭上了?”
只见雪白的大狗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沿着毛茸茸的脸颊,一颗颗滑落。
黑豆似的小鼻子轻轻抽动,耳朵耷拉下来,身躯微微颤抖,样子无比令人怜爱。
段延威顿时升起一股罪恶感。
朱祁连扑了上去,抱住狗脖子,泪珠也在眼眶里打转:
“呜呜,阿彪不是坏狗,它一定不是故意……”
段延威的罪恶感更重了。
一道叹息声响起。
段鸣鹤恹恹地杵在床头,手指按着额角,声音很是疲惫:
“你们先回去吧。我很累,想休息了。”
段延威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将蹲在一边哭唧唧的朱祁连拉了起来。
“把狗一起带走。”
段鸣鹤摆了摆手,放下床帘。
朱祁玉却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而且她憋了一肚子火,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这龟孙子?
她的狗爪子牢牢扒住地面,跟生了根似的,任朱祁连怎么扯,就是不走。
“汪汪汪,汪汪汪!”
她的叫声一阵急过一阵。
只要这个龟孙子脑筋还正常,就不可能听不懂她的暗示!
然而,帘幕后的段鸣鹤却像死了一样,一声不吭。
“好阿彪,听话,和我回去吧……”
朱祁连软言轻哄,拉住狗子的后腰,把狗子一点点往外拖。
朱祁玉的爪子紧紧扣地面,就是不愿走,爪子在地面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划痕。
早就踏出门外的段延威,无奈地等在一旁,旁观一人一狗的僵持。
朱祁玉只恨自己不会开口说话。
不然非得狠狠把龟孙子臭骂一通。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事要找他,就是不理。
可恶!可恶!
朱祁连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大狗拖出了院外。
他擦了把额上的汗,刚送一口气,一转眼,一道白影“出溜”一下,从他手下蹿了出去,再次冲进房间。
“啪”得一声,大门关上了。
朱祁连匆匆跑到门前,拉门,拉不动。才发现门已经锁了。
段延威在院门前看得目瞪口呆:
“这狗还会锁门?成…成精了吗!”
“汪汪汪,汪汪汪!”
满腔愤怒的朱祁玉锁好门,毫不犹豫地就往八角雕花大床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