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北市训练基地,巷口。
红灯笼挂了满街,白雪被清扫堆积在墙根。
焦裕寅一身黑色大衣,靠在Panamera Turbo S 车头前。全黑的车身压不住他的气场,反倒成了他的驯兽一般,伏低姿态。
黑白光景彼此掩映,猩红的火光忽明忽暗,烟雾从他口中喷吐而出。
“食品行业的接手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之后应该能轻松些了。”秦助理看着焦裕寅唇间的那根烟,在一旁低声汇报。
几个月来,老板基本都是连轴转的状态,好在是老板还有每天的陪睡任务。有路芋在,他不得不准时休息,这也算是能保证住他6到7小时的睡眠时间了。
只是这茶饭不思的劲头和越抽越猛的烟瘾,让秦助理不免担心。
焦裕寅望着训练基地大门,问:“我爸让我暂时接管腾跃的事,焦裕申那边有反应吗?”
“目前还没有,他刚接手化学材料行业的公司,可能也是分身乏术。”
焦裕寅摇摇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起势?他不会的。腾跃和青北队的合作盯住了,别出纰漏。”
“老板,你是……怀疑焦裕申会从路芋这端下手?”
“不清楚,我总有点不太寻常的预感,焦裕申现在太平静了,这不是个好兆头。还有其他的吗?”
焦裕寅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按灭香烟。
秦助理跟在他身后,回道:“在接手矿产行业的时候,一直有个疑点。”
焦裕寅抬眼看向秦助理,神色严肃。
秦助理继续道:“陶朋担任法人的公司都是矿业公司,石富矿业同其他矿业公司也有股权交叉,这倒是没什么,毕竟都摆在明面上。可陶朋手底下有一家制药厂,一年之前关停注销了。”
“制药厂?有焦家注资的制药厂都在焦裕辰的管控下,陶朋怎么会有制药厂?”焦裕寅隐约间,好像找到了接近真相的边缘。
“那是陶朋独资的制药厂,又注销了,所以之前查陶朋时根本没查到,直到最近彻查石富矿业时,发现石富矿业和制药厂有账目往来,才发现端倪。”
不知不觉间,空气里好像混着点点雪沫。
焦裕寅伸手去接,翻飞的雪沫,刚触及手掌,就立马消逝不见。
“陶朋避开焦家,在我二姐眼皮子底下,搞黄了一家独资的制药厂,焦家没一个人知道?呵……”
焦裕寅站在雪中沉思。
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稍纵即逝的线索……
谈笑声逼近,打断了焦裕寅的思索。
路芋终于准点从训练基地出来了,就是这勾肩搭背的,胳膊上还挂了一个人。
焦裕寅记得这个人,她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和路芋相看拥抱。要不是这人是个妹子,焦裕寅还真是怀疑人家俩人才是一对。
等等!一个妹子为啥看路芋都满眼发亮……
“喂!三少爷,发癔症啦?”路芋在焦裕寅眼前晃了晃手。
“不带猫,改成带人回去了?就知道得有这一天。”焦裕寅语气中莫名掺着醋意,没人能懂他这不善的语气是因为什么。
“额……秦助理,你惹他了?”路芋看向秦助理,只收到了一脸无辜的表情。
路芋今天心情甚佳,脾气也好,解释道:“我要把战术记录本借给队友,她和我一起回去拿。三少爷大气点,奥。”路芋想到梨香别墅的特殊含义,挠挠头,又说:“要不……”
“上车吧。”焦裕寅赏了路芋一记白眼,声线平直,打断了路芋寻找其他办法的可能。
秦助理开车,焦裕寅坐进副驾驶。
后排留给两位激烈讨论战术的女士……
一天里为数不多的牵手机会,就这么泡汤了。焦裕寅黑着脸,一言不发。
车程过半,路芋才想起一直没有给双方做介绍。
“那个,这位是我队友,我们队里的小前锋孙梦。然后焦裕寅,我……我先生,你知道的。”
“先生”二字,让焦裕寅很是受用,他从副驾驶转过头,轻点头。“你好。婚礼时见过。”
路芋扁扁嘴。
三公子这是又多云转晴了啊,路芋刚松了口气。
“队友?今天是对手吧。你俩争球的时候都挺狠的。”焦裕寅一句话让路芋和孙梦都愣住。
“训练赛啊,懂不懂?”路芋很怕场面愈发尴尬,紧着打岔。“然后主驾驶座上的是我先生助理,叫秦……”
路芋停住声音,她一直都跟着焦裕寅的叫法,只叫秦助理。这什么名字,她从来没问过啊。
这秦助理也是,怎么不接话啊,直接自我介绍下不就结了嘛。
“秦梦。梦想的梦。”焦裕寅及时解围。
好吧,路芋知道为什么秦助理一直不说本名了。
“啊?这咱俩本家啊!”孙梦激动道。
“哈哈哈哈哈。本家可不是这么用的。”秦助理的声音喜悲参半。
路芋也笑着解释:“同姓的人才能说是本家,同名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