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逾道过谢,看了眼季洵美,季洵美连忙摆手,“我就不去了,每次了愿住持看到我都要唠叨一大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后庭走,“我去找个地儿坐会儿,你谈完了来找我就行。”
冷逾只好独自朝西厢房走去。
快到门口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厢房里传出来,“你今日如果执意要下山,老衲就不会再认你这个弟子!”
回答他的是砰得撞门声。
怒气冲冲的青年人推门而出,恰巧与上台阶的冷逾对上视线,脸上翻滚的情绪忽得一滞,显得不尴不尬起来。
他看着冷逾动了动嘴,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沉默着与冷逾擦肩而过,步履匆匆往外走。
冷逾盯着青年的背影看了数秒,收回视线,缓步进屋。
了愿住持正坐在太师椅上喘着粗气,胡子一跳一跳,看上去气的不轻。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了愿抬起头,见到来人是冷逾后表情缓和许多。
冷逾走上前,视线扫过地上摔碎的瓷杯,出声询问:“知禅他怎么了?”
知禅是方才那个青年人的法号。
提起他,了愿皱巴巴的老脸又开始泛起怒气,“别跟我提这个逆徒,他居然为了个女人要还俗!”
知禅是了愿最钟意的弟子,了愿在他身上花了无数的心血,俨然是把他按照主持继承人来栽培。
所以在知禅提出要还俗时,了愿才会表现得那么生气。
听到了愿的话,冷逾也被惊到了,他跟知禅年纪相仿,从小看到大,知禅的秉性他再了解不过。
这人端正得像块木头,规矩了一辈子,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怎么会突然因为情爱而放弃他所追求的东西?
“不提他了”,了愿整理好情绪,又恢复成笑呵呵的模样,指着旁边的椅子,“干站着做什么,快坐呀。”
冷逾依言与了愿并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