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周清听到刘松仁的话,心中疑惑更深:
“是什么消息,还需要你特意来通知我?”
这一多月来,他是深居简出,连青竹院也只回去了一趟。
按理说,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纵然天虹战团出现了什么变故,和他也没有太大关系。
“是关于寒潭院的那个李沉。”
刘松仁的回答,让周清有些纳闷。
“李沉?”
周清眉毛一挑,随口道:
“他怎么了?”
“他东窗事发了呗。”
刘松仁耸耸肩,开口道:
“大概十几天前,外门十二院中就有小道消息流传,说他是靠着每日吞服三枚开脉丹、才能将同年的一众天才甩在身后。”
“而李沉对此也是没有任何反应、装聋作哑,完全没有解释和辟谣的意思,以至于流言越传越广、甚嚣尘上。”
“据说就在前几天,招揽了他的四方战团高层都流露出了后悔之意,奈何法契已经签订、想要毁约也得不偿失,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了。”
周清闻言,不禁微微颔首。
李沉还算是聪明的,知道面对这种流言是越抹越黑,想要澄清只会加剧流言的传播,索性来了个冷处理、反倒是最合适的应对。
当然了,这根本不能算是流言、而是铁一般的事实,所以就算李沉真的想要“辟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后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清不解道:
“我和李沉根本不认识,他的事发了,也牵扯不到我身上吧?”
“这可不好说!”
刘松仁摇摇头,开口道:
“这一年新拜入纯阳仙宗的外门弟子中,你们两人是最快突破至开脉四重天的,而且用时也很接近、只差了短短两天。”
“而其余的外门弟子,哪怕是第三名,也比你们晚了大半个月,和你们不是一个档次的水准。”
“这种情况下,自然有大批的外门弟子将你们相提并论,放在一起互相比较。”
他说到此处,略微一顿,才继续道:
“原本,李沉是占据上风的,毕竟他到底是要早了两天突破。”
“但此次流言广传之后,他身上新晋弟子第一天才的光环黯淡下去,便有许多人为你抱不平,说你才是真正的同年第一、而李沉根本是欺世盗名之辈。”
周清听到此处,不禁有些无语。
“这算个什么事啊?”
其实这件事背后的深层次原因,他心中大致也能猜到。
许多外门弟子本就是十几岁的年纪,年轻气盛、心气很高,能拜入纯阳仙宗的更不是寻常人可比,让他们坦然的接受自己不如同龄人是很不容易的。
原本,李沉名声在外、光环显赫,旁人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但如今他的事发了,身上的光环被剥落、从第一天才的神坛上跌落,自然少不了好事者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而在贬低李沉的过程中,他这位原本的第二天才,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比较对象、被动的承受了“踩一捧一”的结果。
趋红踩黑,本就是人之天性。
“周兄,你可不要不当回事!”
刘松仁看周清并未重视此事,顿时就郑重开口道:
“我有一位发小,同样是赵国皇室出身,能接触到一些例如灵丹供应之类的内幕消息。”
“前两日他给我透露,说那李沉突破至开脉四重天、加入四方战团后,竟没有减少服丹次数、反而变本加厉,一日要服用足足五枚开脉丹!”
“他入门前母妃给他的积蓄估摸着已经耗尽,如今连四方战团给他的资助,还有赵国皇室给他的例奉,全都被他用去采买灵丹去了。”
他说到这里,语气愈发凝重起来:
“由此可见,此人做事是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为了早日登临气府境、竟不惜自毁前途!”
“这人是一个十足十的疯狗。”
“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十分重视自己这个第一天才的名头,或者说重视名声能带来的利益。”
“偏偏如今外门的消息风向对他十分不利,而你虽然没有招惹他、却已经挡了他的路,他很可能会找你的麻烦!”
听到他的话:
周清微微颔首,开口道:
“我算是明白了。”
“仙道贵争,天赋和潜力虽然重要、但实力更加重要。”
“他如果能将我打压下去,踩在我的头上,那他‘同年第一’的位置自然就能坐稳,先前流言对他的影响也要减弱大半。”
说着,他露出一丝似笑非笑之色:
“照刘兄所说,那这李沉恐怕不是‘很可能’,而是一定会来找我的麻烦,无非是迟或者早的问题。”
“可我待在朝日殿中苦修,不理外事,连庶务堂的任务都不接,他想暗中使绊子也没有机会。”
“而门规森严、禁止私斗,他若想要将我踩下去、唯一的办法是就是光明正大的和我约斗。”
他说到此处,露出一丝淡淡笑容、语气更加不在意:
“刘兄你放心,到时候我会让他明白——他挑错了对手!”
刘松仁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
“周兄,你可不能轻视他,否则到时候要吃大亏的!”
他努力劝说道:
“虽说他在赵国皇室中地位不高,但到底是皇子出身,是上过族学、有皇室宿老教导的。”
“他在入门之前,估计就对将来要修炼的法术有全面而深入的了解,一旦真正上手修炼、进度必然是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