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萱透过雕刻的窗户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十分惬意,只不过倪贵妃的钟秀宫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
这不偌大的钟秀宫庭院中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因为宫女碰倒了水杯洒了些水,贵妃娘娘便大发雷霆,整个宫中的人都跪在院子里受罚。
病愈的倪贵妃经常阴晴不定,稍有不慎整个宫人都要遭殃。所以伺候的宫人都格外的谨慎惶恐,越是怕出错吧,越容易出错!
其实不能完全怪宫女笨拙,只是因为宫女奉茶时恰看到倪贵妃怒目瞪着自己,宫女十分害怕,一个手滑便碰倒了手中的杯盏,自己还被烫掉了一块皮。
话说大家都不明白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本来赶走了皇后娘娘,对后宫稍有姿色的妃嫔宫女都暗中下了“禁足令”,自己每日侍奉在陛下面前独得恩宠,看起来十分的顺风顺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娘娘脾气却愈发的暴躁了。
内室之中,倪贵妃盛气躺在沉香木榻上。
雁儿重新换了茶具,沏了上好的映日芙蓉露,奉到倪贵妃面前。
“一群无用的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倪贵妃怒气说道。
“请娘娘息怒,奴才们是手拙了些,还请娘娘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倪贵妃白了一眼雁儿,“本宫与他们计较个什么劲?”
雁儿立马明了,贵妃娘娘缘何生气。于是开口说道:“我也纳闷呢!皇后娘娘与小昭原是不会武功的,怎么昨夜进到厢房内,出现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女子?”
“可知那两名女子是谁?”
“夜深人黑的,哪里认得出是谁!派出去的杀手死了不少人,看来她们早就有所防备!”
“本宫真是小瞧了她们主仆二人!”
“这次行刺失败,皇后娘娘那边一定会更加谨慎的,陛下与封侯爷都加派了人手守卫大慈庵,以后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倪贵妃刚端起水杯又放下道:“听说陛下已将此案教给了京兆府尹,那些杀手不会留下什么破绽吧?”
“娘娘放心,那些杀手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
倪贵妃闻言,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不屑的说道:“陛下此番也真够多情的,不但派了御林军到大慈庵,还命京兆府尹彻查此案!”
“她毕竟是皇后,若死在了外面陛下面子上不好看。况且还有封侯爷站在那里,若不有所表示,恐怕朝臣也会不服。”雁儿恭恭敬敬的回道。
倪贵妃秀拳紧握,“若不是她有个居功自傲的爹,这皇宫之中岂会有她的容身之处!不行,绝不能让她死灰复燃。”
“奴婢派人打探过了,大慈庵中的人说,皇后娘娘近来容颜确实有所改变,不像那日在承庆宫所见的枯皮褶皱,但跟毁容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依奴婢看,皇后娘娘根本不足挂齿,太子和封侯爷才是娘娘最大的忧患。陛下已经立了慕容宏为太子,一旦陛下有恙,这大位迟早是他们封家的。”
“不错。封肃有功于燕国的江山,手中握着兵权,陛下虽然忌惮封肃外戚擅权,可这么多年一直拿他没有办法。若是能想个法子除掉封肃,太子与那个女人还有什么难对付的?”
“娘娘所言极是。”
“父亲那里可有消息?”
雁儿摇了摇头。
倪贵妃的父亲乃是半城县令,位卑而言轻。按道理讲自己女儿独得圣上恩宠,父亲早就应该得道升天了。实际上就是这样一位国仗爷,多年来死守着一个县令的位置不得升迁。究其原因,一是燕帝不想壮大外戚权利,二是因为被封肃死死的压制着不得动身。
倪贵妃眼眸一动,走至书桌旁书信一封。然后对雁儿道:“你派人将这封信秘密送出宫去,送至半城县我父亲那里。”
雁儿将书信收入怀中。
倪贵妃又问道:“太子近来如何?”
听到贵妃问话,雁儿出去将一个宫女迅速带到贵妃娘娘面前,那宫女跪下回到:“回娘娘,太子依旧贪玩成性,整日在宫中与宫女太监打成一团。前日陛下问其礼易均未能对答,陛下甚是不悦。”
稚子一个,和他的母后一样,燕帝与倪贵妃从未把他放在眼里。怎么封后刚一离开,陛下就开始关系起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呢?倪贵妃心里正在疑惑,又听得婢女说道:“过些时日就是入冬校检了,陛下说了到时候要检验太子殿下骑马御射。”
倪贵妃听闻眼珠一转,当下心生一计。
“你们都下去吧!雁儿你过来。”
屏去了左右,倪贵妃在雁儿耳边轻轻吩咐了几句话。雁儿忙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