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萱遵旨入宫诊治,为宣贵人调养身体,虽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多说什么话语,只头上的那个珍珠锦带便让宣贵人大大失色。
宣贵人看着木云萱静静的为自己诊脉,心中断定,“她如此珍爱那个珍珠锦带,一定也认得我那位故人。”
“娘娘,方子开好了!我这便去司药房取药!”灵儿说完便去取药。
“木留步!”
听得宣贵人留人,木云萱只得留下来听吩咐。
屏去了左右,宣贵人开口说道:“姑娘到底是何人?”
宣贵人的神思复杂,木云萱早就有所察觉,现在又听得她这样问,必然是自己所带发带勾起了她陈年往事。倒都在自己意料之中。
“小女只是一介医女。不知娘娘为何突然如此发问?”
宣贵人见她回答的斩钉截铁并不想多说下去,只能作罢。“罢了,我近来神思恍惚怕是想多了。”
“娘娘现在有孕在身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我这身子十几年了都是这样,谁曾想怎么就怀了孕呢?”
“若说别的娘娘妃子怀了孕高兴还来不及呢,小女怎么见娘娘一脸愁云?”
“这都是命!我命该如此,或者也不过是熬时间,又怎么能带它来到这世上呢?”
木云萱听得出宣贵人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已经怀上了,并不是她自己能左右的事情了。如果自己悄悄的把孩子打了,燕帝岂会善罢甘休。
正在沉思时,忽听得门外有人通报:“贵妃娘娘又赏了许多东西!”
“知道了,先放在外面吧!”
“娘娘说这银耳莲子粥对贵人身体好,让贵人多喝些。”
“知道了!”
宣贵人听完一身倦怠了靠着引枕有些无奈的笑道:“贵妃娘娘真是有心,自从我怀孕后经常往碧云轩送东西。”
木云萱故意说道:“贵妃娘娘如此贤德真叫人感动。”
宣贵人脸色愈发苍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你可知当年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争子?说起来太子的生母竟是个比我还可怜的女子,好好的一个人竟无端的死了去。留下个幼子皇后与贵妃都想过到自己的名下,两人暗自争斗了许久,最后反是皇后娘娘得了这个孩子。”
木云萱顺话说道:“听闻大家都觉得太子的生母死的蹊跷,小女从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没有原因就死了人的。”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是不是无端死了谁又能断言呢?不过是身上没有什么伤口,连滴血都没有留倒是真的。再说一个小小的青衣死了便死了,谁也不会放在心上。有人想杀鸡取卵罢了。”
木云萱微微一怔,这位宣贵人看似对诸事不闻不问实则心里明镜似的。一时想不通这样明镜的女子为何会刻意避宠、郁郁寡欢呢?难道只是怕有人会取而代之?于是开口安慰道:“娘娘安心养胎,若能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娘娘还愁被人取代吗?”
宣贵人惨淡一笑,“我并不求这些!我只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娘娘放心,小女一定尽心为您保住这个孩子。”
宣贵人摇了摇头,良久流着眼泪说道:“我求你帮我打了这个孩子!”
“不!这不行!”木云萱万万没想到宣贵人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它毕竟是一个生命,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这是我应得的,许多年前是我害死了我的那位故人,也害死了她的孩子,现在是我还她的时候了。”
木云萱怔住,“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是啊,她怀孕了,可惜还没到生产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