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工部尚书被燕帝一翻敲打自知大祸已经罩在头上,为今之际唯有好好修筑河堤说不定到时候陛下一时高兴能绕过自己一命。故早朝之后便急匆匆的去了宁国公府邸,不求宁国公能相助一臂之力,但求把之前分得的银两退还出来,以备急用。
精明爱财如宁国公,岂会看不出来陛下意欲先利用而后杀之的心思,何况吃进肚子的东西岂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国公大人,小弟现在危在旦夕,全家老小的命运全系在这卫河河堤上,还请国公大人慷慨,将前不久所送银两暂时归还,让小弟拿去应急。”赵大人不无惊恐的恳求道。
“呃......这个......”宁国公愁眉不展叹道:“你也知道,如今朝中局势大变,且不说倪贵人差一点就被陛下赐死,皇后娘娘成了御前红人,将将回来的灵王殿下处也需要打点。我虽收了你的银两,这前朝后宫上上下下需要打点的地方多,进的少,出的多,我这也紧张的很。呃,不若这样,我这里还有三千两白银,你先拿去应急,若不够,咱们再想办法。”
“三千两?”赵中明听到这个数字甚是震惊失望,想不久前往他国公府运的银子得有十个三千两那么多,如今出了事情他就只吐出三千两。“国公大人,今日早朝您也听到了,陛下的意思不让从国库拨款,不让去惊扰百姓,这让给我如何是好呢?听说卫河河堤损坏十分严重,此去恐怕这些银子肯定是不够的啊!”赵大人虽心中颇有怨气,依旧诚诚恳恳说道。
宁国公沉思一会,凑近了道:“你先带了这些银子上路,我再想办法筹些银子随后运到洛浥。你到了洛浥与洛浥府尹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去找逍遥山庄。”
“这?杨庄主可会买账?”赵大人一脸狐疑。
“你放心,虽然倪裳失了宠,但只要这条利益带不断,他逍遥山庄有何吃亏的?前几日我悄悄的打探了皇后娘娘的口风,娘娘同意沿着以前的路子管理后宫事宜。所以赵大人你的那些银子我早就送给了皇后娘娘。还有灵王那里也需要打点。这位灵王殿下虽在民间生活了十年,可文治武功丝毫不减,根本不像是一个长期流浪的孩子。太子殿下脚上有疾,废储易位恐怕是早晚的事。”宁国公忧心说道。
赵中明甚是无奈的附和着,现在的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皇后得宠与否,陛下是否废立太子他都无心关怀,修河堤才是头等大事。三千两白银被宁国公打发离开,一脸愁闷回家收拾钱财行李,再次启程去洛浥。
这一切都被燕帝所派之人暗中窥得,燕帝听闻,怒斥宁国公一党简直欺人太甚,竟然欺负到他的头上,当日皇后娘将宁国公行贿她银两之事告知,他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如此,更要细细想个应对之策。
“父皇,不若将计就计!”慕容浚在燕帝为难之际出现在他面前说道。
“浚儿可知朕在想什么?”燕帝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位刚刚回宫的儿子,通过短短两日的相处,他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确实聪敏,但若太聪敏了,不免教人忌惮。
慕容浚拱手俯身拜道:“父皇夙兴夜寐,忧心之事大大小小无数,儿臣又不会读心术怎么能探得?有言道万变不离其宗,无论何事,都离不开根本二字。无万全之计不若将计就计,入深潭虎穴才能更加明了的看到根本。是以儿臣才大胆出此计策。”
燕帝微微颔首,“说的有理!”随即命陈全把“将计就计”这四个字传达与皇后娘娘。
“启禀陛下,邱院判来请平安脉。”门外太监通报道。
“宣!”燕帝准头对慕容浚说道:“浚儿刚返宫,让邱元康一道为你诊察诊察。”
慕容浚拱手,邱元康已经携了药匣进来请安,“微臣邱元康见过陛下,见过灵王殿下。”
“原来是他!邱元康,太医院的院判。”慕容浚暗自念叨着,这个在河浥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夫,那日他与木姑娘同乘马车离开的一幕在脑海中不知闪了多少遍。
“元康来得正好,浚儿久居民间,一会辛苦为他也诊看诊看。”燕帝笑道。
“微臣遵命,能为陛下和灵王殿下诊脉是臣的荣幸,不敢当辛苦二字。”邱元康谦谦回道。
邱元康细细诊脉,燕帝一边对慕容浚说道:“浚儿现在是灵王,有了府邸,也该娶妻了。朕已经让皇后为你物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