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样。”
“可你不知道,我是个弃婴。”
听了这话,宋惜月一愣,眼睛不自觉地睁大,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桑鹿继续道:“我是家里第三个女儿,出生在大雪天,生下来就被丢在医馆门口,听捡到我的人说,我那会儿已经冻紫了,是医护站的人把我救回来的。”
“我那个年代,被遗弃的女婴很多,福利院也因为人太多了不收,所以我和很多姐妹都是在医馆长大的。”
“医馆院长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从小我就知道,我们这些被丢在医馆的女孩子,都是靠院长妈妈自费养大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桑鹿顿了顿。
宋惜月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红了起来。
随后,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道:“院长妈妈原本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为了养我们这群没人要的弃婴,她的丈夫不堪忍受与她和离了。”
“我有很多姐姐,我的姐姐们长大以后几乎都选择了回到医院,为院长妈妈分担养我们的压力。”
“可是后来,有一个姐姐离开了,她说她要去做那个男人的好妻子,不打算再当医生。”
“院长妈妈很失望,和她谈了几次,她都坚持要放弃医生回归家庭,院长妈妈最后让她走了。”
“后来,那个姐姐被她的丈夫打断了腿,她被送到我们医院抢救的时候,院长妈妈心疼质问她的丈夫怎么能这么做,并且让我们马上报案。”
说到这里,桑鹿的呜咽声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了。
宋惜月没有上前安慰,而是默默坐在一旁,做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同时,内心也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桑鹿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后,道:“那个男人听说我们要报案,抄起椅子就砸在院长妈妈的头上。”
“那时候是深夜,只有我和两个姐姐跟院长妈妈在手术室外,我……我没拉住那个男人。”
“医护站的姐姐们很快赶了过来,但院长妈妈还是……还是……”
桑鹿说不下去,缓了好久后,才呜咽道:“院长妈妈那时已经六十岁,椅子砸断了她的颈骨,她又被那男人踹碎了脾脏,最后抢救无效死亡。”
“而那个被打断了腿的姐姐醒来后,以院长妈妈养女的身份,对她的丈夫出具了谅解书。”
“我的院长妈妈死了,死在一个心疼女儿的夜晚。”
“凶手却因为她那恋爱脑的养女,最后只用坐八年牢。”
桑鹿说完,翻了个身,看向宋惜月:“我去过很多世……地方,我认识了很多个姐姐,我努力做任务,不仅是为了回去,还是为了院长妈妈。”
“宋姐姐,你是第一个觉醒的恋爱脑。”
说到这里的时候,桑鹿笑了起来:“也是第一个发现我身份的女主。”
宋惜月还未从院长妈妈的故事里回过神来,就忽然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怔了怔:“院长妈妈会活过来吗?”
桑鹿正要回答的时候,电弧在她的头发丝儿之间游走,耳边是系统疯狂的警告声。
她看着宋惜月哭红的眼睛,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