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你的特殊体质，作为施法者，最多也只能释放出一到二环的基本法术，更高的恐怕是不太可能掌握了，因为你体内的恶魔之力远远大于元素之力。两者大多数时候都会产生冲突，难以做到兼顾。”

“这意味着，就和白天那名……唔，叫啥来着，反正胸很大的姑娘说的一样，和施法者相比，你更倾向于是一名武者。”

伊迪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苏文注意到，她不知为啥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胸部。那里虽然不是一马平川，但也和丰满沾不上边。

总之还是不要在意细节了。

接下来，苏文为伊迪丝释放了“安神术”，以及令体内能量平定的法术，让她安心睡去。

现在的她体内力量充盈，而本身又不知道如何去调控，那便需要一定时间来沉淀，使其彻底平稳。否则只要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再次发生刚才的事情。

做完这事，苏文才想起来，两人有超过一天都没吃饭。

不过，腹中的饥饿感却早已无影无踪。虽然身体仍然渴望着更多力量，但不再像最初油尽灯枯时那样，饿得恨不得把路边的石头都吞噬进肚子里，很容易就能忽略。

到了这种程度，即便是人类中的高阶施法者，其实也能够从元素中摄入身体所需的能量。吃饭这种头等大事，就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娱乐项目，虽然长期什么都不吃肯定会导致一些问题出现，但至少不用担心被饥饿困扰。

但苏文也没打算要辟谷。

今天太晚了，而且伊迪丝状态尚未稳定，就姑且算了，从明天开始，还是要好好吃饭。

……

一夜无话，苏文花费了整晚时间回溯和整理自己现在能够使用的法术，虽然和恶魔之力比起来，这些只是弗雷眼中“玩杂耍”般的旁门左道，可只是稍微一整理，也出来了数千个之多。要不是都存在于记忆中，随时可以调用，估计光是翻阅下来，都能把人眼睛看花。

至于恶魔之力，就简单很多，没有元素魔法那么多花里胡哨。这种只存在于深渊恶魔体内的特殊力量，和元素比起来，更像是接近“本源”的东西，它不复杂，甚至很简单，无非就是创造和毁灭，这两种状态而已。

复活伊迪丝的时候，苏文使用的是创造之力，而毁灭之力，则更加简单，只要碰到你想毁灭的东西，而且它能够被你毁灭，它就被毁灭了。可谓朴实无华，一点也不墨迹和花哨。

正是因为如此简单，恶魔在面对其他位面的生物时，才会产生压倒性的优势。

而与此同时，这种力量也被任何其他种族所恐惧，不但将深渊种族纷纷看做极度邪恶的魔鬼，也把这种力量当成邪恶力量。甚至久而久之，就连深渊恶魔本身，也认可了这种称呼，以“恶魔”的名字自居。

倒也没什么不对。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至少现在的深渊恶魔，他们做出的事情，早已经对得起这个称呼。

以上是都是弗雷记忆中，自己诞生之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说在数万年前，当弗雷还是个深渊位面随处可见的小恶魔的时候，这个种族，在与其他位面的接触中，就已经被当成了魔鬼。

作为后来的魔王，弗雷只不过把这一印象发扬光大了而已。

“你说我们是恶魔，好呀，那就等着整片大陆被恶魔踏平吧。”

这是弗雷在出征前说过的原话。

苏文回忆起来都难以想象，这就是弗雷组建魔王军团，征服并毁灭一个又一个位面的动机。实在是……怎么说呢，感觉哪里不太对，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让苏文有些意外的是，苏文一整晚都等着监视法术的消息，但作为“审查者”的那名施法者，并没有连夜将自己带到黑手强盗团的位置，而是离开红枫镇，进入了减速一个隐秘的山洞。苏文本以为这会是什么隐秘窝点，结果只不过是一个提供暂时落脚的地方。

随后，他开始编撰起了元素密函，即能够秘密发送信息的法术卷轴。

苏文差点忍不住骂人。

这也太谨慎了！

对方根本无需知道自己是否被监视，只要使出这种根本不直接接触的玩法，就已经第二次让自己的监视法术扑了个空。

但难受之后，苏文却是陷入了沉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严格到几乎苛刻的保密工作，看起来不像是为了针对自己而做。那么，他们究竟是在防范什么呢？

仅仅是一个盗贼团，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肯定没有。

联想到特里底斯大坟墓无处不在的监视法术，苏文觉得，事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