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却是出去亲自到厨房点菜还自掏了腰包,让下人们到外头买好肉好菜,又添了一坛好酒!
到了晚上,郑臻卿与豫哥儿一桌,孟氏与女儿一桌,中间用屏风隔了,郑琪梅听着自家爹爹在那头与太子殿下,左一句豫哥儿、右一句贤侄的叫着,那心口却是砰砰乱跳。
太子殿下前头出京竟是到了怀水,他在这处竟已呆了二十天了,他到这处来做什么?
巡查公务?
但为何要做我爹的长随?
微服私访?
难道我爹做了什么贪脏枉法之事?
还是……还是……
他到这处难道……难道是为了……为了我?
想到这处郑琪梅不由的面红耳赤忙摇了摇头,
乱想什么!
孟氏见了奇道,
“女儿你的酒量怎是这般差,不过半怀便醉了么?”
当下忙叫人将酒换了,上了茶水。
这厢四人吃罢了饭,赵豫却是回自家在县衙后头的偏僻小院睡下,他前脚进了院子,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果然听到有人在外头轻声叩门。
豫哥儿暗暗一笑,提声问道,
“谁?”
却听外头有一把柔和的声音轻轻应道,
“……殿下是奴婢!”
豫哥儿冲着桌上的油灯无声一笑,这才出去开了门,
“殿下!”
郑琪梅见他打开门,便躬身行礼,豫哥儿一抬手道,
“此处不是宫中,你不必多礼!”
郑琪梅忐忑起身,不安的问道,
“殿下为何到了此地?还……还在这县衙之中做长随?”
豫哥儿咳了咳,清了清嗓子,
“本殿下在此是有事关自身的大事要办,你不许向外人泄露我的真实身份,知道么?”
郑琪梅点头应是,想了想又悄声问道,
“殿下,这事儿同……同我爹爹有关么?”
豫哥儿沉着脸道,
“朝廷大事你打听那么多做甚?这事儿与你爹确是有关系,不过你不许露出一丝一毫,若有违背可是要治罪的!”
郑琪梅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忙低声应了,便悄悄回了自家那院子里。
自此赵豫便在那怀水县衙之中依旧如前做事,郑琪梅却是被他那日吓到,真以为自家爹爹犯了事儿,她不敢私下泄露太子身份,只好想法子寻郑臻卿旁敲侧击的打听,
“爹,这怀水一年赋税几何啊?”
“爹,您这库房的账务可是每月都查点,上报了么?”
她自是不好当着太子殿下问这些事儿,每一回来都要先瞧一瞧赵豫在不在?
这厢对赵豫十分关注倒让自家母亲起了疑心,
这孩子,每日都要去前头书房转一转,没事还打听那赵豫的事儿,莫非是女儿大了,思春了,瞧上赵豫啦?
孟氏对赵豫虽是喜欢,不过做女婿却有些嫌他生得凶恶,
他那性子虽好,但样子差了些,以后我那外孙、外孙女儿若是随了爹可不好看,男孩子倒也罢了,女孩子以后可怎么找人家!
郑琪梅那里想到自家母亲已是想到那么远去了,仍旧每日去前头晃,孟氏冷眼瞧着,终是忍不住同自家老头子打听道,
“你那闺女日日往书房去做什么?”
郑臻卿提起女儿便笑道,
“梅儿,怕我累着便来助我抄抄写写,我如今有豫哥儿与梅儿可是彻底的闲下来了!”
郑臻卿却是没有往那处想,这两个孩子是知晓分寸的人,都是错着时辰到书房,少有见面的机会,便是见了面也是规规矩矩,连眼神也不搭一下的!
孟氏却不这般想,
自家女儿她最是清楚,她那老实的性子,若是要避嫌,只怕是前院的院门都不会进一下,这为何还日日往前头跑?
她定是动了心思!
孟氏在心里反复的思量,、
自家这女儿,姿色也算个中等,且年纪也大了。
那赵豫是个举人,家世也不错,据说家里还是在京城做官儿的,论说起来配女儿是配的上,只是那相貌……
孟氏衡量一番还是摇了摇头,
“太凶恶了些,俗话说相由心生,赵豫在这衙门里头对着的都是上官,自是要恭敬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回家对上妻儿是个什么样,只有自家人才知晓,若嫁了他再晓得便晚了!”
孟氏也是与那全天下的母亲一样,前头瞧着人家好那是因不涉自家人,现下关系女儿的终身大事了,她自是要挑剔了又挑剔的!
当下便打定了主意要为女儿寻一门好亲事,这厢便命了家里的老妈子出去打听,
“你打听下那一位媒婆名声好,请到府上来说话!”
老妈子领命去了,隔了不久领回了一位张媒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