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那一瞬,程然看见颜舒,眼底流露出失而复得的惊喜与后怕。
他二话不说抱住了颜舒,带着鼻音说道:“姐姐,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颜舒搂住他,顺顺毛:“梦到什么啦?”
“我梦到你带土豆去宠物店洗澡,结果高压舱爆炸……你受了重伤,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都休克了……”
说着说着,程然眼角的泪珠又夺眶而出。
“我看到……你被包了一层又一层”程然哽咽着,继续说下去,“你就躺在icu的病床上。”
“我求神拜佛,希望他们能保佑你,让你顺利醒过来。”
“但是……但是”说到这里,程然泣不成声。
颜舒抱紧了他,柔声安慰:“没事,没事。那都是梦,我好好的,现在就在你身边。”
感受到身侧真实的柔软,缓过来的程然依旧沉浸在噩梦的回忆中不可自拔:“但是你在梦里还是离开我了。我不理解,我们刚要结婚。我们才拍完婚纱照……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说道这,程然绷不住眼角的泪,颤抖着嚎啕大哭起来。
颜舒将自己塞进了程然的怀里。
二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没有别的东西挡在二人之间。
颜舒不知怎的自己的声音也染上了哭腔,但依然坚持安慰程然:“没事,没事!我没有离开你,我一直都在。”
在这个夜里,二人紧紧地相拥而眠,就好像连体婴儿一般。
次日,颜舒去上班前刻意经过了那家宠物店,听到了附近的店主正在议论这件事。
“早就听说他设备有问题了,但那人就是不检修,现在好了。”
“之前我孙女在他那边被他那个弹出来的舱门砸到,摔了去医院缝了8针呢!呵!他死活不认,咬死了说是我孙女贪玩自己打开的,一分钱不肯赔。”
“笑死,我孙女自己能把自己摔成那样!”
“现在好了,都是报应。”
“哎哎哎,积点口德,这种话别说了。”
憋了一上午的颜舒趁着午休把沈思琼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依旧是跟上周一样的位置。同样办公室除了她俩没有别人。
只不过这一次,颜舒的心境完全不同。
颜舒昨天听了程然的描述,觉得自己下午真带土豆去洗澡的话,自己估计多半逃不过被砸伤的结局。
颜舒自认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到了今天,她感觉自己过去三十年的认知被颠覆了。
颜舒握住沈思琼的手,相当恳切地说:“思琼同学,真的谢谢你的提醒,你救了我一命。”
沈思琼看了眼颜舒腿上的伤口,浅浅一笑:“老师不用这么客气的,你本身就有机会躲过那一遭,我只是说句话提醒了你一下。”
但颜舒还是坚持道谢。
颜舒堪堪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补了一句:“思琼,你在这方面有天赋,老师替你高兴。但你现在作为学生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学习。”
沈思琼乖巧地应了一声:“嗯嗯,老师。我对这方面就是兴趣爱好,不会让它影响学习的。”
颜舒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把你叫过来的时候,你饭吃了吗?”
一点没吃的沈思琼违心地回答:“吃了。”
但颜舒不太信,从自己的抽屉里储备物资都挑了点,把沈思琼宽大的校服口袋塞得满满当当。
最后沈思琼左手拎着两瓶奶,右手提着水果,带着塞满四个口袋的投喂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