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就见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他的影子被光照射在斑驳的墙壁上。
“出去?你们能去哪儿。”身后的声音犹如蛇一般阴冷恐怖。
盛南栀就见墙壁上的影子手里拿着匕首,朝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来。
盛南栀惊恐地扭头去看,陆铖迅速上前,将人护在身后,可双手被绳子捆着,显得倒没几分威慑力了。
“林先生是你?这是做什么?想要杀人灭口吗?”
林荣华眉宇间全然是戾气,嗤笑道:“不愧是丞相大人器重的陆少爷,不愧能多次在险境中脱险,可是那又怎样,丞相不信你,你还是被关在了这。”
“今日真是天助我也,本想着昨夜那两个废物动手失败又被你看见,还担心那两个废物给你透露些什么,刚想杀你灭口,你就被丞相大人关在了不见天日的偏院里,”视线移向盛南栀身上,“还遇见这傻子落单。”
他神情愤愤地,“今日便先杀盛南栀再杀你,也算我大仇得报,不枉我在丞相府蛰伏多年,我也要让丞相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
林荣华眼神中已然有了大仇能报的兴奋,可对上陆铖的眼神后,又发疯地拿着匕首指着他道:“你这是什么眼神,老子最讨厌你这副事不关己的眼神,你他妈快死了知道吗。”
盛南栀这会含着泪正用头上的簪子一点一点地磨绳子,期望着能将哥哥手上的绳索切断。
可绳索是用粗麻一点一点搓出来的,上面还用麻油浸晒过,哪是能用簪子轻松磨掉。
林荣华正举刀向下时,盛南栀用力将簪子扔向男人,男人吃痛地将手往回缩了缩。
小团子战战兢兢地张开双臂,将陆铖护在身后,“坏人。”
见真的吓着小姑娘了,陆铖用被捆的手指轻轻擦拭过她的眼泪,将人护在了怀里。
声音并无刚刚那般虚弱,眉眼间的病气被冷漠的锐气所代替,淡淡道:“不过丧家之犬。”
不过一个瞬间,捆住他的麻绳就掉了下来,还不等林荣华反应,身后就传来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只觉得脖颈一凉,身上便被侍卫架了一把刀。
林荣华手中的刀也被夺了下来。
“你太着急话也太多,”陆铖视线轻扫男人,“我被关在偏院却未见一个侍卫看管,你都不觉得奇怪?”
林荣华听完这话,瘫坐在地上,嘴唇泛白,“是你和丞相?你和丞相做局引我入套,这一切不过都是演戏罢了!”
“可我女儿的仇还未报,”林荣华眼神冰凉,视线像一条蛇一般缠绕在盛南栀身上,语气森冷,“盛南栀,若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荣华你好大的胆子,”盛铭踏进院门,气得脸色发黑,他提起男人的衣襟,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是生前还是生后想找我女儿的麻烦,想都不要想。你若成恶鬼,这普天的高僧我都会找来,让你在地狱都生不如死。”
林荣华眼眸怒目圆睁,怒吼道:“那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横死在荒野,她便不是人了?”
“林荣华,你就是懦夫,到了这一步还不愿意承认是你自己害死了你的女儿,”盛铭不屑地将他的衣襟松开,眼神冰冷没有温度,“当年你为了谋求官位,想先人一步到达京城,带着妻女走那荒无人烟的小路,遇到山匪,可你为了逃跑,全然不管身后的妻女。”
“我念你妻离子散,有几分才学,才留你在府中做幕僚。可你真以为你那几分才学,在这偌大的京城能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