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怀恩将门一打开,就闻到房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少年的脸一下就变了。
谢子卿这几日与仝怀恩走得近,本来想去他寝舍看前朝的古扇,就见仝怀恩站在门口似乎在发抖。
有些奇怪地上前查看,“怎么了……怀恩兄这是什么味道?”谢子卿有些嫌弃地散了散鼻子。
谢子卿虽然看上去浪荡纨绔,实际还是一个单纯的少年,只是觉得气味有些奇怪,以为屋内有衣服放久了。
拍拍仝怀恩的肩道:“怎么了,是下人忘记将你衣服拿去洗了吗,至于气得发抖嘛!”又拉住顾凛然的手,“别气了,快让我们见见你那把古扇呗。”
顾凛然一把拉住往前冲的谢子卿,“明日再看。”
谢子卿见顾凛然的脸色也开始不对了,“啊”了一声,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拉走了。
远处谢子卿怒吼道:“顾!凛!然!你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话还未说完,就被顾凛然一把扛在肩上,带回了他的寝舍。
见没有人了,仝怀恩才发着抖将门赶紧关上,他不是谢子卿这般养在象牙塔里的少年,自然知道这样的气味是什么。
一定是仝怀生,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做了什么。
仝怀恩的怒火从心头一直蔓延到大脑,好似要将神经都给烧断似的。
有些事他本不想做这么绝的,是仝怀生逼他的,仝怀恩闭着眼靠在门上,嘴唇苍白,闻到这股淡淡的腥味,胃中翻江倒海。
......
一条左拐右拐的小巷里,挤满了房屋,整个巷子显得拥挤幽暗,来来往往人脸上都充满着对生活的麻木。
于盼娣身上穿的国子监侍女服,竟在里面显得尤为突出,不知比周围的粗布麻衣好上多少。
周围人还是扯出笑来和她打招呼,虽知她是做下人的,可在国子监做,在他们心中也是顶顶厉害的了。
于盼娣推开一扇发灰的木门,院中妇人正在洗衣服,看见于盼娣回来后,擦了擦手,伸出手来,“钱呢?”
于盼娣无奈道:“这月还未到结月钱的时候,我来是与你说件事。”
王翠无语地继续蹲下洗衣服,“没钱回家做什么,”又想起什么,警惕地抬起头,“你若敢存私房钱,不把钱留给你弟弟,你看我不怎么打死你,别忘了你是谁生的。”
于盼娣不予与她多说这些,直接开口打断道:“我碰见盛南栀了。”
“谁?”当年小女娃小女娃地叫,虽将人绑了过来,但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可王翠心中莫名有些预感。
“当年被你关在地窖差点死了的小女孩。”
王翠一下将衣服狠狠摔进水里,“是她!这个小贱.人还敢出现在咱们面前,她在哪儿,老娘非不将她弄死不可,若不是她你弟弟至于毁容吗?都是她害得你弟弟当不了官。”
于盼娣赶紧将王翠安抚好,嘴角扯出一抹嗤笑,“娘,你可别痴心妄想了,当年那个小女孩是丞相之女,身份顶顶金贵,现在还在国子监上学。”
“她是丞相之女?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她认出你了?她不会想报复你弟弟吧!”王翠瞪大眼睛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