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逝秋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说了一声“乖”,满足地说:“若是清醒时,也能这么乖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他仍是格外的欢喜,看她浑浑噩噩地望着自己,满是眷恋的神色,让他喜爱极了。
他将人搂住,温柔地俯首。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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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鱼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依靠在男人怀里,身体倏地一僵。
搂着她的男人发现她的僵硬,眼里露出可惜之色,却是恶人先告状:“娘子,是你主动靠过来的,为夫舍不得推开。”
季鱼:“……”
季鱼有些尴尬,虽然记忆很模糊,像蒙着一层纱,但她确实还记得一些。
她隐约记得,他将她带到一个幽诡、寂静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可怕的存在,令她本能抗拒,唯有他身边是最安全的。
“那里……是什么地方?”她低声问,“我好像听到那些……叫你尊主?”
月少华他们也朝祭坛上的石棺里的东西叫尊主。
那一瞬间,她甚至怀疑,石棺里的妖邪是不是他?或者是他特地布下的,用来戏耍除妖师?
江逝秋脸上温柔的笑容僵硬几分。
“娘子。”他咬牙切齿,“不是所有叫尊主的,都是一样的。”
那么一个肮脏恶心的玩意儿,娘子居然觉得会是自己?
“娘子,你骂得好脏,我伤心了!”江逝秋一脸被伤到的模样,很是委屈。
季鱼面露尴尬之色。
“抱歉。”她诚恳地认错,“我不该怀疑你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季鱼很坦然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知道这人来历不凡,虽仍未能弄清楚他的身份,至少她现在知道,他确实不会伤害她。
甚至,他是真的将她当妻子看待的。
这个猜测让她面上微烫,手指微微蜷缩,难得失了惯常的从容和镇定。
江逝秋却爱极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很大方地说:“娘子,我原谅你了。”
季鱼神色一顿,硬生生地转移话题,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偃月山庄是怎么回事?”
“知道啊。”他坦然地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恶。
明明知道偃月山庄是怎么回事,却冷眼看着那群除妖师兜兜转转寻找真相,看他们恐惧害怕,像是游戏人间的浪荡子,以他人的痛苦为乐。
实在是……恶劣之极。
季鱼已经能摸清几分他的性格,看似强大温和,端雅有礼,实则冷漠无情,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万物苍生,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
这位尊主的本性乖张、恶劣,玩世不恭。
所有不好的词汇都可以放在他身上。
但这又是正常的,甚至无法强求。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人,一个天生的妖邪,能强求他有人类的礼仪廉耻和真善美吗?
那实在不切实际。
季鱼不知道他带她去的是什么地方,但她清楚,那绝非人间之地。
不是人间之地,便是……幽冥。
怪不得她的神智混沌,活人无法入幽冥,一旦不慎进入,则记忆全无,神智不清。
季鱼的神色有些复杂。
“娘子,别这么看我。”江逝秋说,脸上露出烦闷之色。
季鱼闻言,便将其敛去,恢复平时的从容镇定,试探地问:“那你能解决它吗?”
“可以!”江逝秋很爽快地说,“为夫早就看不惯那恶心的玩意,老早想掐死它。”
季鱼心头微跳,面上露出诚恳之色,“江逝秋,能不能请你除去它?”
说完,便见江逝秋定定地看过来。
季鱼并未避开他的目光,仍是满脸诚恳之色。
以他们这些除妖师的实力,目前根本无法解决石棺里的东西,这里唯一能解决的只有江逝秋。
若是江逝秋不出手,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季鱼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她虽看惯生死,却不代表她希望看到死亡。
既然自己解决不了,就请能解决的人出手,一点也不丢脸。
只要人间太平,能减少无辜的百姓伤亡,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江逝秋突然笑了,笑容仍是那般温柔缠绻,柔声说:“娘子,请人帮忙,可不能什么报酬都没有,是不是?”
季鱼点头,请人帮忙肯定是要给报酬的,她明白这道理。
不能因为他是妖邪,不是人,就占他的便宜。
于是爽快地问:“你想要什么报酬?只要我们能给的,都会给你。”
她说的“我们”包括那些除妖师,毕竟江逝秋若是出手,救的也是那些除妖师的命,他们总不能没有表示。
江逝秋目光专注,满脸期待地说:“我只要娘子给的报酬。”
季鱼:“……什么报酬?”
她心里多了忐忑,生怕自己付不起。
江逝秋靠近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染上些许赤红,越发的专注:“我要娘子叫我一声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