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等着，爸爸突然说胸口有点闷，出去透口气，回来的时候，身上的烟味更重了。

钟瑖也觉得头晕，他又到楼下超市买了杯黑咖啡，立在超市门口，远远地望着大门处匆匆进出的人群，小口小口地喝完了咖啡。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主任才从手术室出来，他一脸轻松地对着赶过来的父子二人道：“手术很顺利，还有一个好消息，瘤是良性的，病人再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说着，还递上来一个血淋淋的袋子，要他们看看割下来的瘤子。

或许是忌讳血，爸爸下意识撤步，躲开那个袋子，钟瑖倒是好奇地上前瞧了一眼。

在爸爸絮絮叨叨的千恩万谢下，主任心满意足离开，钟瑖突然觉得四肢发麻，可能刚才一个姿势坐的太久了，他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过了半个多小时，妈妈醒来了，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父子二人帮着护工把病床推到了病房。下午妈妈麻醉药效过了，还有点迷糊，可精神比昨天好多了。

晚上来了个人看妈妈，以前的老邻居，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爸爸介绍说，她现在是肿瘤科的主任，治疗白血病的专家。那人陪妈妈聊了会天，说妈妈这次有惊无险，是吉人自有天相，又劝慰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钟瑖突然想到宋静的妈妈，他在走廊拦住邻居，和她叙述了宋静妈妈的病情，向她咨询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治病。

谁知邻居听了钟瑖的叙述，眉头都皱起来了：“小钟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一般化疗和靶向药不会同时进行的，而且，如果那人都到了要进ICU抢救的地步，她的身体也禁不住进一步治疗的，她在哪个医院治的呀？”

“好像是宁波三院。”钟瑖想起，宋静发给她一份检查报告上，有宁波三院的抬头。

“宁波三院啊，他们肿瘤科的主任是我老同学，你朋友的妈妈叫什么，我等会儿打个电话，问问我那个同学。”老邻居从小看着钟瑖长大，对这个小邻居的事很上心。

钟瑖忙给宋静打了个电话，对方却没接，钟瑖以为她有事，也没在意。他加了邻居的微信，说问到了名字就发过去。

邻居走后，钟瑖又发了个消息给宋静，说他有个邻居，是宁波三院肿瘤科主任的同学，可以帮忙打个招呼，问宋静的母亲叫什么。

消息发出去，钟瑖又想，既然妈妈的病虚惊一场，听医生的意思，过几天就能出院，他也用不着一直陪着，索性去宁波一次，见见宋静。于是又给宋静发了消息，说自己过几天要去宁波出差，到时候去拜访下宋静的母亲。他不想告诉宋静说自己妈妈也病了，他不想她担心。

过了好久宋静也没回消息。自从他们第二次联系上，宋静就这么神出鬼没的，经常玩失踪，钟瑖不开心，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