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君面色突变,怒视着我。
“为何?”母君强压着怒气。
“孩儿未至成年,安邦治家之道尚未习得,不想考虑婚姻大事”这个理由虽不走心,但也足足堵住悠悠众口。
“无碍,你们订个婚约而已,又不是成婚。既然我儿醉心学习,婚期就于你成年之后再谈吧。”母君道
“我…”还没出口
“就这么定了吧!”“柰儿还有不少事情处理。我们用了晚膳就回去。不可在此叨扰。”
回去的一路,我没和母君说一个字。回了宫殿,蒙头大睡。
母君在第三日晨揪开了我的被子“起来”
“不起”
母君用法撕碎了被子,抄起藤鞭便向我身上抽去。我一动不动,任凭她打。泪水打湿了大片床褥。
“知道你一句我不愿意,让我在鲅柰那小子面前挂不住脸,我没骂你,你倒撒起气了”
“母君,你从头到尾可问过我的意愿?”
“怎么没问过,我问了两次”
“呵~那是你自己问自己吧,明明心里都有了答案。”我冷笑一声,气结郁心。
“你…胡说什么?”“这么些年你就是个废人你可知道,整日饮酒作乐,浑浑噩噩。六界子弟何人像你此般颓废。如今给你找了这门亲事,是对你的厚遇。”一旦理屈,母君便喜欢转移话锋指责别人的不是。
“如此,这么多年你都不管我,现在来说教我。不会觉得迟了吗?”
“你自己不争气,还好意思说要人管。”
我不再说话
母君看着我,“你一定要和鲅玵成婚,不许再闹”说完便甩袖离去
“你唯一的儿子一定要拿来利用吗?”
她停在门口,沉默了许久。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给我起来吃饭,跟着你师父好好修炼。我不想再听到六界的人说我儿子是个废人。”
事实上,娶了那条鱼,对我并没有多大损失。只是母君的强硬态度,和利用我的婚姻来强化她政治地位的行径让我实在难受。
赴宴过后,母君请来六界各类高人为我授道解惑。不管这些人怎么教,我不看不理,一个个便都被我气的打道回府了。
母君拾起政事,便又没空管我。我又恢复了此前花前月下的日子。
“殿下,您别与陛下赌气,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廆孠叔劝慰我道
“叔,这事轮不到你管”
“殿下,陛下经历了太多,受过的创伤也太多。你是陛下的心头肉,你若和他有了嫌隙,最痛苦的人是他。”
“我知道,可是他的脾性让人太累了”“和他亲近,我会很痛苦”
“殿下,这世间便是如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经,你自己要取,念,受,然后改,顺,终而成。”
“叔,你说的我不太懂”
“殿下还年幼,以后自然懂得。”“你只须记住让你痛苦的绝不会只有你母君一人。”“殿下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经历各种各样的事,难道一遇挫就逃离吗?”
我摇摇头。
“就是啊,既然不可调和,那便周旋取得,过思蛮干皆不可取。”
“嗯”我应声道
廆孠叔不就是让我“忍”吗?说这么一大串道理。
他站在母君的角度来劝说我,也不无道理。我是不是过于焦躁了。母君的错是显然的,我呢?
那样的场面下,我确实没掌握好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