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城。城楼下汉军云集。
“杀!”
“杀!”
两名汉军高声呐喊,抢过攻城梯坦然如履平地,飞步驰蹬上城楼,岂料城楼上黄巾贼们倏地举起重石拼劲全力,将百斤重石掠过高墙,霍然朝下一送,落石凌空而下,自带重力蓦然砸向蹬上云梯得汉军,两名冲在最前面的汉军迅速做出判断,顾不得一切纵身从足有两丈高处跳下,虽是逃过一劫,可不堪重负的双膝咔擦一声,整个人趴到在地,错骨断裂痛入心扉,当即哀嚎不停。
“砰···”
随后攀登上去的汉军,未能即时发现落石来袭,抬眼间,落石压顶,脑浆应声飞溅,目珠溢血,面容被砸得血肉模糊,整个人被落石带着坠落在地。
“给我射死他们。”城楼上黄巾贼头目扯着嗓子,拼命地叫喊着。
“咻咻···”
城楼上空顿然黑云集结,一柄柄寒芒尽露的箭羽,悄然跃上城楼最高点,弧度如拱,丝毫没有征兆般下落而行,仿佛饿狼扑物。
“刀盾手!朝上防卫。”朱儁眼见突如其来得弓箭,瞠目欲裂,虎吼挥刀一声令下。
“喝···”
一排训练有素的汉军威武一喝,跨步屈膝将木盾举压在上,面不改色的迎接这波弓箭。
“咻···”
“噔···”
一柄柄狼牙咬住坚硬的猎物却是枉然,木屑四飞毫无杀伤之说。
“冲···”朱儁厉眼抓住战机,高声道:“攻城!”
“汉军威武!”
“杀···”
刀盾手左右愕然窜出成千上万的汉军,高举钢刀,朝天长啸不停,势如决堤洪水奔涌难扼,齐冲黎阳城下。
“快,快丢石头。”城楼上的黄巾贼头目眼见汉军声势如虹,有些惶恐。
“是!”
“慌什么,慌。”忽然黄巾贼头目身后传来一阵冷意,步蹬似驰,转瞬来到高墙边,冷眼一瞪黄巾贼头目,头目顷刻缩了缩脖子,目光四顾更加惶恐。男子一挑眉间,冷眸顿扫城下攻势,缓缓撤手道:“慌什么慌,把我带来之物尽数泼下去,黎阳城,这帮汉军是攻不下的。”
“唔···”头目好奇地低眼朝徐徐而来的几十名黄巾贼看去,两人为一组,手皆裹厚实的白布提着碗口巨大的锅器,其中似乎盛满着什么灼热烫手之物,令他们只能一步一摇曳般小心走来。
“将军,这是!”黄巾贼头目不解地低声问道。
“滚烫的热油!”男子阴冷一声道。
“热油!”黄巾贼头目再探眼看清来物时,锅中热油仍在沸沸做响,发出滋滋燃灼音,果真是热油不假。
黄巾贼们纷纷将锅器中热油一撒而出,泼出的热油滚成热浪,涛涛席卷起阵阵热风,城楼下汉军举目抬望从天而降地物件,虽不是巨石重物,却也不知是何物,眸子里浑然生出微丝不安。
空气中顷尔充据着浓烈灼鼻的气息,前排离城楼最近地几名汉军察觉到这一点,鼻翼噗嗤一嗅,眸子骤然无神,蓦地回首呵斥道:“别过来,这是油!”
“啊···”
“我的脸,我的脸!”
“我的眼睛···啊···”
几名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汉军,倏得已然被落下的热油浇湿一身,滋滋炙热烧穿衣服,渗入身体各处烧红厚皮实肉,热油灼身那是何等的痛不欲生,黄巾贼是何等歹毒竟然想到这样的法子,汉军纷纷哀嚎起来,未被浇到热油的汉军只得匆忙掉头,原路返回。
“油!撤,都撤回来,快···”朱儁眼见情势不对,急忙下令撤兵。
黎阳城的黄巾贼方享受胜利的喜悦不到两日之久,好景不长,在皇甫嵩迅速的号令下,朱儁率领三万汉军已然将黎阳城上下围得水泄不通。却也得一难处,黄巾贼竟然坚守不出,黎阳城高池深,几次攻城下来,朱儁得军队也只是吃力不讨好。
三万汉军两次攻城下来,尽数折去一半,令他痛心不已,眼看士气高涨局势下,就要破门而入,却被这滚油生生挫败,朱儁有些心灰意冷,只得收兵包围黎阳,做困兽之斗。
“将军真是厉害。”黄巾贼头目俯瞰城楼下被活活让滚油烧死、灼烧昏阙的汉军,连声称赞道。
“此乃大贤良师良策,若是还有汉军胆敢来犯,你就以此吓退便是,大贤良师吩咐,要待兖州弟子来临之际,方可出城歼灭汉军。”男子冷冷道。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头目点了点头,接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