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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城。张瑾军营。
天色混沌,时近黎明,有层层白垩般的云,从山底的那一头蹭冒上半空。
张瑾负手站在点将台上,抬头仰望着自北向南飘来的云朵,眼神里四溢着喜悦与担忧。四下一片寂静,火盆皆已燃尽,只有两对巡游交接班的士兵在巡逻着。
“张瑾,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张让那帮阉党早晚老夫定要你替我除掉的,眼下权衡利弊得失,你只能暂时调遣到蔡城镇守,切记莫要因小失大???”
张瑾回想着离开洛阳大牢前,自己的救命恩人袁逢与王允二位的嘱托,不觉一晃就是四年,他整整在蔡城窝囊了四年,四年里,他虽未有懈怠日夜操练兵马,可是始终没有等到朝廷重启的征召,那会太平除了北方游民外族作乱外,中原算是太平盛世,可是近些年黄巾贼狼烟四起,自己由始至终歼灭颍川内的黄巾贼,都是发自自愿出兵并未接到朝廷的诏书,想来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张瑾垂下额前一缕青丝,目光涣散地望向辕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汉庭阉狗,难道堂堂汉室居然要断送在一帮阉党手中不成?“唉???恐怕袁大人请旨又是失败告终了吧。”他叹息着,身后的双手不知不觉已揣足了劲,发出咯吱咯吱声。
汉灵帝光和七年。朝廷上下腐败不堪,各地方私相授受买官进爵,宦官外戚争斗不休,时逢大旱,颗粒无收的百姓面对朝廷的苛捐杂税,走投无路发动了黄巾起义,黄巾贼就像蚂蚱一般疯狂蔓延四处烧杀抢掠。那是张瑾镇守蔡城的第四年,张瑾眼见一展抱负的时机到来,迅速托付王允袁逢等大臣请缨出战,奈何,阉党十常侍担心自己一旦立了战功,到时候重回朝廷,势必会找他们报仇雪恨,因此多番阻挠不肯让张瑾出兵,将自己如同弃将般流放在蔡城。
前些日子,洛阳袁逢来信告知张瑾欲禀明圣上,重新启用他让他率领铁骑前往冀州战场,首先接到消息最为高兴的当属张瑾之子张骁,张骁前些时候早就按耐不住性子,打算一举北上歼灭黄巾贼,为张家光耀门楣,让他足以重返朝廷。
张瑾一夜未眠,早早地就来到点将台只待信使一到,调兵遣将直驱冀州。可惜,洛阳传递消息的信使迟迟未到。张瑾失望地扭过头回望身后一顶半开的营帐,只见营帐外一个瘦削的黑影慢慢地消失,那双漆黑的夜幕中仍闪烁着灼灼砾光的眼神,也一道消失了。
“东儿???”张瑾默念出这个名字,显然他知道那个黑影就是同自己一样焦虑的儿子—张骁。
“主公。”当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主公不好啦,东东不见了!”
“什么?”张瑾猛地抬起头,急忙地冲向来人,厉声道:“怎么回事?刚才东东还在我身后的营帐出现才对,为何你会如此说?”
“府里仆人发现东东不在房里,房里却灯火通明就进去查看,没想到房内空无一人,还留下一纸书信!”男子焦急地说。
“东儿!”张瑾冷冷地念着这个名字,一把夺过男子手中的书信,却没有急着拆开,反而下令道:“速速传我军令!先锋营出营给我把张骁带回来!”
“???是主公”男子不敢多问,转身就要下台离开。
“且慢!”张瑾忽然有开口道,“罢了罢了!这小子桀骜惯了,出去磨砺磨砺一番也无妨,就随他去吧,况且先锋营的将士们未必能把他带回来。”
“主公不怕东儿他???”
“老张,东儿的武艺你还担心他能出什么意外?”张瑾摆了摆手,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