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走,院门大开,里面贴墙种着些兰花和茶花,花苞鼓鼓的,还没开。
倒真是个绿意盎然的好地方。
他江秋白倒是会享受。
杨婧加快脚步,终于到了最里面的小内院。
视线中出现一张竹制的躺椅,一袭白衣的江秋白仰卧在上,身侧放在一卷半开半合的书卷,正好不悠闲的晒着太阳。
她故意放轻脚步,等到走近他时,故意大声“喂”道:“江秋白。”
“嘎吱”竹椅上的人猛地惊醒过来,差点翻下地。
江秋白双脚落地,直起身来,一脸迷糊问:“杨婧?”
“是我。”
他即时清醒过来,起身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到江家去找你,江廉说你在这。”她如实道。
江秋白的神情变幻起来,甚至有意无意地向院外看去。
杨婧知道他在想什么,“江廉没有带我来,是我自己找来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江秋白喃喃问。
“顺着这些白色鹅卵石走进来的啊。”她很是坦诚的说。
刘子胜说过,这些白色鹅卵石便是江秋白为了防止自己误入这五行八卦阵法中,留的后路。
关于江秋白,只怕这世上再无人能胜过刘子胜。
江秋白一愣,目光落在杨婧晒得微微泛红的面颊上,做出一个请的姿态来。
“进屋说吧。”
她跟在他的身后,大大方方的走进竹屋,神态间没有办法拘谨。
两人落座,他给她倒了凉茶。
“你找我......”
“我今日.....”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你说吧。”江秋白坐的很端正,此刻正一丝不苟的看着她。
“我今日来,是想找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杨婧砸了两下嘴,“我想借你这竹院一用。”
江秋白皱起眉来,精致的五官就连生气时都是那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他很是不解,嘴上推脱道:“你要借院子,我在柳州还有几处,你尽管拿去用。”
杨婧喝了一口茶,摇头,“不行,我想借你的竹院。”
江秋白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是舍不得,而是他在想,杨婧如此厌恶自己,会不会猜到了这竹院是自己的心头好,所以借来糟蹋?
他虽立誓要行君子之道,可面对自己最最心爱的东西,君子也舍不得让人糟蹋啊。
一时之间,江秋白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略微有些为难的看着杨婧。
杨婧兀自笑出声来,“你不是早上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讲,只要不退婚,便可以许我三件事吗?”
江秋白垂着眼,看上去有些孩子气的无措。
浓密纤长的睫毛一搭,没有吭声。
她再次“噗嗤”一笑。
江秋白抬眼看来,“好吧。”语气中又是无奈又是牵强应下。
想不到,堂堂柳州第一大才子,竟也会有如此一面。
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得到了他的许诺,杨婧也不再多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道:“多谢。”
她知道江秋白担心的是什么,但就是不想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