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行澈见朱琅选择落儿一侧坐下,其中倾向不言而喻,但思及落儿的要求,又是一股怒气上涌,便面色冷冷,不肯开口。
枫林眼见又要不好,忙附耳落儿,低声劝道:“这人同余丹一定有猫腻,你别同他置气,想办法见了余丹再说。”
落儿点点头,见了朱琅,她的气本来也消得差不多了,甚至笑意还没散开就开口相问:“虞行澈,能否令我同余丹见上一面?”
“不行!”虞行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落儿大怒。
枫林扶额。
朱琅也甚是无奈。
此时,门外又响起:“王爷,余娘子求见!”
虞行澈听到“余娘子”三字猛然起身,面上情绪复杂,又沉默再三,终于开口:“进来吧!”
门开。
淡红衫子,浅白裙子,神情温和,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仍是那个清清淡淡的余丹。
余丹款款入内,向虞行澈福身问礼:“王爷!”
虞行澈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不答话。
余丹自行起身,又向落儿行了个礼,唤了声“少主”,惹来虞行澈不善的一瞥。
落儿看看余丹,又看看虞行澈,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余丹却似早有主张,平静地自袖中取出一枚玉牌,双手奉与落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落儿蹙眉问道。
余丹微微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语气仍是温温淡淡:“余丹自此退离鹰谷,从此身不是鹰谷之人,口不提鹰谷之事,永不与鹰谷为敌!”
落儿和枫林都听得心神恍惚。
“身不是鹰谷之人,口不提鹰谷之事,永不与鹰谷为敌”这本是鹰谷创立之初,谷主王介桓为逐离鹰谷之人定下的誓言,没想到第一次听到却是从余丹之口。
落儿怔怔地接过象征余丹鹰谷身份的玉牌,忍不住问:“为什么?”
余丹转头看向虞行澈,柔声相问:“王爷,我想同落儿姑娘最后说几句话。”
虞行澈这会儿看起来脸色好了许多,没有太多犹豫就同意了。
余丹领着落儿和枫林正要往外走,原本一直旁观不语的朱琅站起身唤了落儿一声,道:“我就在王府的东侧院!”
落儿胡乱点了点头,就拉着枫林跟着余丹走了。
出了院门,不过才十几步,就转入了另一个叫做“洗红阁”的院落,似乎就在虞行澈书房的隔壁,院内花木清朗,院子一角搭了一个葡萄架,藤蔓青青,已有了结果的模样,葡萄架下一张竹榻,铺着细绒垫子,有些像远南客栈后院的布置。
余丹将落儿和枫林直领到屋内,关上门,才重新开口说话:“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言鹰谷之事,待你二人出此之门,便仍是你们前来相问,余丹也半字不会再提!”
落儿点了点头,怔怔地望着余丹,心中疑虑万千,不知从何问起。
倒是枫林先开口相问:“除了你,还有谁被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