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仔细想了想,说:“七年前,我们刚离开风陵,就到了永昌,那时候朱琅还很落魄,他被贵族子弟围殴的时候介桓救了他,后来又帮了他几次,朱琅那时年纪虽小,却很聪慧稳重,介桓似乎很欣赏他,这么些年,能与介桓惺惺相惜的,也只有朱琅一人!”
林元却忍不住想得更深入些。
王介桓将落儿护得滴水不漏,却能放心地托付给朱琅,这交情可不一般。
旗鼓相当,才能惺惺相惜,王介桓何等人物,朱琅虽然也不错,但比起王介桓来说仍是云泥之别。
天下英才俊彦如过江之鲫,王介桓何以单单对朱琅推心置腹?
除非,惺惺相惜的不是才华,而是其他。
林元一脸的若有所思,落儿见了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朱琅说他不知道介桓的下落,你不信吗?”
林元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着,或许王介桓是故意躲着,不止躲着你,也在躲着我!”
落儿愣了愣,问道:“他为什么躲你?”
“大概就像他不想被你找到一样吧!”林元笑着说,“他既不想做鹰谷谷主,也不愿接手长天楼!”
落儿垂下眼眸,幽幽地说:“他不想做,直说就是了,何必如此,说到底,还是因为邓芷吟!”
林元笑了笑。
躲避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不愿,所以大概是厌烦吧!只是这话却不能同落儿说。
“你们长天楼以前的楼主姓王?”落儿随口问道,“后来为什么是林氏执掌了?”
说话间,知书回来了,清粥小菜,一笼蒸饺,外加两只包子。
落儿不爱吃粥,粥是为林元准备的。
林元含笑朝知书点头表示感谢,口中回答着落儿的问题:“这是长天楼的秘辛,不足为外人道也,待日后我们成亲了,我再一一告诉你!”
落儿差点丢了手里的筷子:“你胡言乱语什么!”
雪白的脸上泛出一抹红晕,羞恼交织的娇俏神色为她满身的素净增添了几分灵动和生气,林元看了忍不住从心底里笑了起来。
“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吗?我们迟早是要成亲的,到时候你也算是半个长天楼的人了,我也算是半个鹰谷的人了,彼此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林元笑得眉眼弯弯,仿佛他们真的是定下了婚约的未婚夫妻。
落儿没想到林元能把一件子虚乌有的事说得这么煞有其事,想呵斥他,又不知如何措辞,若义正言辞地说“那都是我随口说的玩笑话”之类的,仿佛又太薄弱了,没什么气势,如果不理睬,又仿佛是默认了他的歪曲。
一时间,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
这林元,怎么如此无赖!
落儿只能干瞪着眼,万般后悔当初的随口一说。
“林先生!”知书忽然开口,落儿和林元齐齐望了过去,只见她白皙秀雅的脸上布满了严肃的抗议,“知书相信林先生只是一时失言,只是先生若真心看重我们姑娘,就莫要欺以口舌之便,也是我们姑娘性子随和,换了其他女子,只怕是要误会先生的用心了!”
知书说得委婉,却是在严厉指责林元言语轻浮。
难得有人为自己说话,落儿忍不住向林元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