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纮起身离开御座走到儿子身旁,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出宫之前随我去为你哥哥上柱香吧。”
四月的上雍城徜徉在虞美人的花海中,宣云弋同往日一样直至明月高悬才从他父亲的宫廷返回府邸,策马穿过外院开阔的庭院,他在内院的前厅门口勒住缰绳,徒步走向正中的裕兴居,裕兴居西南角的小院还亮着烛火,像是浩瀚夜空中渺小的星星,一旦月亮露出身影便要羞涩的躲藏起来。
那位前朝的小公主大约是两个月前来到他的府上,他平日公务实在繁忙,只在她初来乍到的那天清晨远远看到国舅府的双驾平顶马车驶入西角门——彼时他要赶去宫中议事,见沈府车队已至便吩咐妻子好生安顿她,接下来几天他都忙得脚不沾地,自然将她抛诸脑后,时至今日才想起自己还没去见一见她。
宣云弋脚步停顿片刻,随即转身往西侧的小院走去,左右侍从急忙跟上为他打着灯笼,贴身宦官符苌心领神会地小跑进耳房,俯身对着领头的侍女低语了一阵,那侍女朝符苌点点头又站起身来对宣云弋行了一个半礼,疾步走进厢房。
大约在花厅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侍女来报小夫人已准备妥当,宣云弋这才起身穿过回廊,左右侍女为他推开房门——她正在屋子正中的地毯上赤着脚丫等待他。女孩不过十三岁的年纪,见他进来便羞红了小脸,他在明亮的烛光下隔着几乎透明的丝质衣袍打量她娇小的、含苞待放的身体,她生得极为美貌,杏仁般的圆眼让他想起打猎时在丛林中遇到的小鹿,他的目光滑过她圆润的肩膀往正中清秀的锁骨线条,再向下……
他俯身把她抱起。
宣云弋早过了对女色躁动不已的少年时代,他对晏氏谈不上有多少热情可言。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她太年轻太稚嫩了,根本还是个孩子,尽管她努力表现出有女人味的样子来,但情欲于她显然是个为时过早的尝试。
他的临幸叫女孩精疲力竭,宣云弋摸摸她惨白的小脸,她虚弱无力的样子令他有些意兴阑珊。
直到他奉旨前往西河,他只再见过晏氏一次,很快便把她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