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瑚和小鸾倒要好。”宣云袭赶走了侍奉的下人,此时他的帐篷里只有兄弟二人独处,他摆好茶具,亲自沏了杯热茶给宣云弋。
“我若说她二人刚才不过第二回见面呢?”宣云弋抿了一口刚沏好的热茶。
“你别骗我,我横看竖看都不像‘第二回见’。”宣云袭瞅到兄长的脸色,揣度道:“怎的你不乐意小鸾和霁瑚来往?”
“霁瑚脾气乖戾,自小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小鸾年幼懵懂,耳濡目染学了霁瑚可不好。”
宣云袭不禁哑然失笑:“若说她姐姐如兮学了霁瑚我还信,咱们这个表侄女是绝无可能的。她和霁瑚骨子里就不是一路人,你不必担心,这么小的女孩子整日给你关在府里真是怪可怜的,多个朋友来往也无甚不好。”
宣云弋不置可否,听得他说起如兮,漠然道:“怎么,你很关心这沈府小姐?听说今日你亲自送来的?”
宣云袭手放在桌下,在兄长看不见的地方不自然地用指腹搓着扇柄边缘。宣云弋冷冷道:“你可别告诉我要娶她做续弦。”
“不可以吗?”宣云袭原本还心虚闪躲,一听兄长责问自己,反倒发作起来:“我告诉你,我还真就是看上她了。”
“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纳了做个侧妃也就罢了,续弦王妃父亲已替你看好人选了。”
“是父亲看好的人选,还是你选好了推荐给父亲的?”宣云袭“蹭”地站起,双臂往后一摆,将椅子推了老远,“我要是不肯呢?我非要娶沈如兮呢?”
宣云弋看他这副愤恨的样子反倒笑了起来,宣云袭看在眼里更觉他是嘲讽自己,想起兄长多年来控制自己的一切,常年积蓄的愤恨不满瞬间塞满了心口。
“沈如兮的生母不过是沈冲从青楼买回家的歌妓,贱籍所出的庶女怎么能做你的正室王妃。”
“好啊!既然你不许我娶,我就偏偏娶给你看,回去我就求父亲颁旨赐婚,如兮再不济也是贞献皇后的亲侄女,我日日到父亲那里去求,总能教他遂了我的意!”
“你可以试试。”宣云弋勾起嘴角,不以为意道:“我倒想看父亲能由着你犯傻到几时。”
姚苌侍立在帐篷外,隐约可以听见里头的动静,不禁暗暗摇头叹气,这对兄弟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好不了多时就要闹上一阵,然后再和好再闹,如此循环反复,这回吵嘴又不知要折腾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