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没多久，素玄转而抽噎，看着睁开眼的苗翎，可那眼神和神态，和自己记忆中，和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而后一把掐住苗翎的脖子，自己的三千红发，恰如三千利针对着苗翎。

“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会抛下我背叛五毒教！”虽然素玄此时杀气十足，可眼神中的哀伤出卖了她。

“当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只能说仙主和我道不同，我只是在她下决心前，提前离开，这样既不会破坏仙主自身的道，也和我内心的坚持相符。”司徒修目露哀伤，好似不舍，但没有后悔。

“为什么不和我说！”素玄语气不再坚硬，而带着一丝埋怨。

“只是乾族想逃离那险山恶水，那就必须突破蜀地的屏障，进入中原，仙主并没有做错。可我也有我的坚持，这也是最后仙主放过我的原因。”说着司徒修揉了揉素玄的头，叹了一口气，“可你要记住，吾辈修士，万不可跪天而修，当断则断矣。”

素玄低下了头，跪天而修，仙主现在不就是跪天而修，才求得如此气运庇护乾族，打破蜀地化龙格局，使得蜀地化蛟已是极限。

“你的七色纳丹术，很好，但是那缠龙经是自成方圆，开辟天地后踏遍万山，游过万湖江河后，化龙飞升。”似乎是时间不足了一般，司徒修快速地将素玄最大的问题指了出来，“还有离开地丘，我能感应到深处的某样东西对于你我来说，只有无尽的伤痕。”

素玄点了点头，素玄能明白，师傅不想跟自己回去，因为现在看起来，回去了，也就只是在勉强仙主，还有惹怒其余四宫宫主。

“最后就是，为师现在还在养伤，不便再次现身，你也别找这个人麻烦了，为师到时，会去找你的。”司徒修的声音愈来愈轻，素玄也明白这个道理，也不再坚持，而是放开司徒修后转身走到已然昏死的华渠身边。

“请您放心，我记住了！”说着素玄转头破颜一笑后，带着华渠朝着西南方向掠去，再不回头。

司徒修也渐渐闭上眼睛躺倒在地。

“梦游人间，非吾不愿醒，是吾不能醒啊····”

梦里为苗翎，梦醒为司徒···

夜晚，总是漫长的，掩盖着一切不想为外人道的伤口，安葬着一切不想为外人知道秘密。

另一边，林放元只伤不杀的原则之下，只是失去了捡起武器的能力，而在曾矜的低语之下，处于崩溃中的连瑜将这些跪着求饶的人都是一剑穿心。

月白虽然有所不忍，可心里也明白，这群人非杀不可，而连瑜则是最适合的人。

“你有想过，你会下地狱吗？”看着正在残杀人的连瑜，月白脸色苍白地问着曾矜。

“地狱啊，我现在已经在地狱里了！”曾矜回答地很平静。

而站在血泊中的连瑜，想哭，可流淌在脸颊上的，不知是热泪，还是鲜血。